“我们两个等会要去见我们家的亲戚然后一起出去玩。”向晚笑着说,然后回过头暗示钟叔,“你说是这样吧,钟叔?”
钟叔终于反应过来了:“对,是这样。向晚有个姑姑特别想他,然后商量着今天带向晚过去她家。”
余声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噢,那叔叔阿姨怎么没一起来?我好久没见他们了。”余声注视着向晚的眼睛。
向晚强装镇静:“他们最近特别忙,哪里有事情管这种小事情,所以就让钟叔来了。”
“是啊,最近他们两个人为了生意上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钟叔补了句。
余声应了声“噢”,把手里的早点递给了向晚便回去了。
过了会,向晚和钟叔两个人也下楼出发了。
车内,钟叔问向晚:“小晚,你……没有把家里的事情告诉小声吗?”
“嗯。不想让他知道。”向晚说。
钟叔语重心长地说:“小晚,钟叔知道你不喜欢让别人担心自己。但是当不好的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向可以信任的人展示伤口,心里会好受一些。”
向晚沉默不语。
他发呆地看着窗外。车子逐渐远离了市区,道路两旁变成了落叶的树。地上静静地躺着些叶子,枝杈上孤零零地留着些,不过也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你要是觉着累的话,可以再休息一会。我们还有二十分钟就能到了。”钟叔说。
向晚躺在后座上,如同有针扎后背,无法坐得放松。
不一会儿,车子停了。
钟叔叫着向晚一同下了车。
大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子。这不是齐叔叔吗?之前来自己家中带走父母的队长就是他,只是今天他穿的便衣,向晚心想。他居然在这里等着。
齐思见向晚过来了,于是便上前拍了拍向晚的肩:“小晚,会怪齐叔叔吗?”
向晚那天的场面还记得一清二楚,说实话,他不想这个人拍自己。但是理智还是让他做出了成熟的回答:“齐叔叔,我知道您也只是秉公办事,没法违抗。我不应该怪您。”
齐思叹气,领着两个人进去了。
进了大门,向晚发现里面和外面的房子看起来没有多少不同。只是确实算不上太好。
两个女子从向晚三个人身边经过。
“还有五年才能出来,这要我这五年怎么办啊?”一个女子对着另一个哭诉。另一个女的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是扶着她,抚摸她的背希望可以有些帮助。
齐思带着二人在大厅等候。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齐思意味深长地看着向晚。
“好了,到你们了。”有人过来通知。
“小晚,你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齐思说。
向晚应了声“嗯”便跟着进了会面室。
门缓缓打开,向晚的心也越跳越快。
向晚的父母就坐在桌子边,见向晚来了,眼睛里泪花泛滥,低着头哭了起来。
“爸,妈,你们别这样。你们这样……我也……”向晚被父母的情绪感染了,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刚一见面,三个人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寒暄,哭声充满了会面室。
最终还是向晚的父亲最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问向晚最近的学习如何。
向晚如实回答。这样的情况对他们还说还算满意,然后便是问他住得习惯吗?吃的东西怎么样,营养能不能跟上。
“小声正好住我楼下,我一切都挺好的,他也会照顾我。”向晚回答。
向晚的父母听到是余声,心里放心了许多:“余声这孩子向来踏实,有他在你身边也好。不过你也不能什么事情都靠人照顾啊,自己多做点。”
“我知道了,我可没那么娇气。”向晚说。
嘘寒问暖之后,向晚沉默了,他有话想问。
“爸,妈,我想知道……警察为什么抓你们?”向晚问,那天父母被抓之后自己也没能听到什么消息或者说法,所以直到今天他还是不知道怎么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向晚母亲看着向晚父亲,她坚定地摇了摇头。向晚父亲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叹气说:“小晚,大人的事情很复杂。但是你要明白,我们现在是在一个讲证据的国家,所以如果不是证据确凿,爸爸妈妈是不会在这里的。我们知道告诉你这些可能很残酷,但是我们拜托了齐叔叔尽量不要将消息控制住,减少对你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