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决定拒绝他了,发这种短信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之前在洗手间只是推托之词,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和他谈。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么说服外公取消订婚礼。
睁眼盯着天花板,虞尽眠目光发直,心沉甸甸的,像压了块大巨石。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她去洗手间卸了妆,简单洗了个澡,换了一身睡衣,又躺回了床上。
今晚上心情太过压抑和紧张,她抱着棉被想孟九云,想保护他,想订婚礼,只觉今晚上的成人礼逼得她连口气都不能好好喘一喘。
外公邀请孟叔叔,或许是为了警告他?或者打算趁这次机会对付他?
人就是这样,一旦心情沉重,情绪极度压抑,想什么事情都很悲观。
虞尽眠越想越不对,迅速从床上爬起来,连衣服都没披,开门,光着脚跑出了房间。
刚跑到楼梯口,就看到兰彻上来,她收住脚步,顿在了那里。
兰彻抬头看她。
女孩儿就穿了一件春季薄薄的睡衣,虽然保守,但依旧能感觉出宽大的丝质睡衣下姣好的玲珑身材。
她的脸蛋儿也粉嫩粉嫩的,一副愕然却又紧张的模样儿,透着一股子想让人揉进怀里的乖巧软糯。
难怪兰六和兰二对她这么上心。
被他这么直直地打量着,虞尽眠才觉得她现在只穿着睡衣,光着脚的样子很不雅。
可又不好管自个儿走掉,她只能尴尬又羞赧地缩起了脚趾头,“兰……兰四哥。”
兰彻心中异样,面色却不显,“急匆匆的要去哪里?”
他一边说,一边走上来。
男人剑眉星目,面容微冷的样子,让虞尽眠控制不住退了几步。
直到兰彻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她才讶异地停下脚步。
这是他第二次给她披外套。
虞尽眠忽然觉得兰四这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冷酷得不好接近,大概和孟叔叔一样,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人。
兰彻皱着眉头,“宴会刚结束,外头都是个人,别乱跑。”
“宴会结束了?”这么快?
“嗯,宾客刚走。”
都走了?
那孟叔叔是不是也安全离开了?
看她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兰彻问道:“你有事?”
虞尽眠连忙摇头,朝楼下看了一眼,“怎么没看见外公?”
“爷爷和江老在谈话。”兰彻想了想,大概猜出了她的心思,“你想问孟九云?”
被看穿心思,虞尽眠点头,又急忙摇头否认。
“他没事,只要不触及爷爷的底线,爷爷就不会动他。”
兰彻的话,非但没有让她安心,反而更令她不安。
什么是外公的底线?
说来说去,外公依旧不会放过孟叔叔,是吗?
虞尽眠心情沉得不行,“兰四哥,我去睡了。”
转身走了几步,她又折回来。
“谢谢你,兰四哥。”虞尽眠打算脱下外套还给他。
兰彻却道:“披上吧。”
“……”她只好披着他的外套回了房间。
门关上后,虞尽眠脱了外套,搁在了卧室里的沙发上。
刚想趟床上,窗户边倏地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
她一下警觉起来,左右朝房间里看了一眼后,拿了桌上的一个花瓶,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一个人头从窗口露出来,虞尽眠举起花瓶,正要狠狠砸下去的时候,熟悉又低沉的声音传来——
“是我。”
虞尽眠顿时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又陡然拎了心脏。
孟叔叔?
孟九云利索地攀上窗沿,从窗口一跃而下。
“孟叔叔,你怎么……”居然爬窗!
虞尽眠惊愕得不行,没想到这个向来稳重的男人,居然也会做爬窗这种幼稚的行为。
孟九云什么话都没说,把她手里的花瓶拿走放一边儿,然后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那薄薄的嘴唇精准无误地噙住她的,发了狂地吻了好一会儿,直到两个人都喘不开气儿才放开她。
“……”虞尽眠被吻得晕晕乎乎的,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来,“你怎么还没走?”
“小东西,你就骗我是吧?”孟九云淡淡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愠怒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