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孟小秋插好了蜡烛,从茶几下面摸出打火机,想了想说:“我对她不太了解,接触也不多,不过我知道她以前好像有过自闭症,估计比较排外也能理解吧。”
“自闭症?”光遥惊讶,难怪她第一眼看见她时就感觉,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吃完饭,又切了蛋糕,简月因为挂念着大花跟二花,拿着特意留出来的排骨鸡肉,和池旭一起先开车回了市区。
简明轩因为池家没电脑玩游戏,二话不说跟着一块回去。
把该打发的都打发走,池教授烧了壶开水,跟简席言在客厅里喝着茶,孟小秋抱了剩下的大半个蛋糕回自己房间跟光遥继续开小灶。
一边吃蛋糕一边计算着这一口下去得吃掉多少卡路里,计划着晚上至少增加一小时以上的运动量。
光遥看她吃完了一大块,才好心的慢悠悠点明事实:“你腰都成这样了还指望怎么动?”
孟小秋愣了下,反应过来,狠狠瞪了她一眼,把剩下的蛋糕全都推给她,正要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抬头嘘了声:“我妈。”
挂断电话,光遥才得空想起来问她:“你妈还在国外?”
“和我爸一块儿。”孟小秋放下手机,点点头:“国外有个摄影展,暂时回不来。”
她没再问什么,吃了口蛋糕,香甜浓郁的奶油在舌尖慢慢的滑开。
她和孟小秋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自然对她家里的事知之甚详,孟小秋的妈妈年轻时候不顾池教授的反对,私自离家出走跟她的父亲结婚生子,为此父女关系一度决裂。
孟小秋的母亲离开池家之后,为了生计四处周转,打工赚钱,给她找学校。
用孟小秋小时候仅存的一丝记忆来形容,那段时间过了一段昏天暗地的日子,光是小学一年级就搬了三次家,转了两次学。
直到后来她跟着父母一起搬去了B市,在光遥家住的家属院里租了房子,和光遥一块在B市念完了小学初中,直到上高中前,池教授心疼孙女,执意坚持下把她接回了A市,住在池家。
池教授因为觉得自己孙女从小在外面受了苦,回来之后对她加倍的宠爱,要什么有什么。
只不过直到现在,这么多年多去了,池教授跟孟小秋妈妈的关系虽然稍有缓和但依旧算不得融洽。
孟小秋常说她外公对她是真的好,她妈妈的事一码归一码,对于池家,她是真心感激。
——
丝丝缕缕的茶香轻缓的从奶白色的茶杯里氤氲而出,冒着幽幽的热气,一根根暗红色的茶叶在热水的浸泡下打着旋儿旋转,明艳的色彩慢慢的渗透在清幽的热水中。
冲茶讲究高水冲泡,头道过滤,水温九十度左右最为适宜。
池教授喝茶最为细致,冬天必喝正山小种。
“前几天和你爸下棋从你爸那儿拿来的,说是托朋友云南捎来的,不多,就拿了两罐来,还把你爸心疼的要命。”池教授放下茶杯,从桌上袋子里拿了个桃酥过来吃。
“我爸最近有个研讨会,昨天才去了B市。”简席言端起茶杯闻了闻,幽香的气息窜进鼻间,直到杯沿烫的指尖发痒才放下,“要不今天肯定过来和您喝上几杯。”
“哎,你爸那人都多大年纪了,还当自己年轻那会儿,成天这里那里到处跑,比我还闲不下来。”池教授添了杯茶,几口吃完一个桃酥,又拿起一个来,“倒是跟我说起你,年纪不小了对自己的事还不上心,我说你自己心里有数……看我这张嘴,成天给你编瞎话。”
“少吃点,太油腻。”简席言看着一个又一个桃酥,眉梢微蹙,倒是对池教授的话置若罔闻。
“我就爱吃这口,祁记的桃酥做得格外好吃,不过离得远了也吃不上几回。”池教授一抹嘴,含糊不清的说,“也就是光遥这丫头记得,比我那孙子孙女都上心。”
简席言一言不发,清冷的眉眼幽静深邃,落在桌上用牛皮纸包着的桃酥上面,眉眼间清凉冷沉的像晕染开的墨。
池教授见他无动于衷,眼珠一转,好笑的咳了声说:“我看光遥那丫头对你还挺上心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想着……”
池教授欲语还休,后面的话不说都懂。
“我记着池旭比我小不了几岁,您不用非得把心放在我身上。”简席言端过水壶添了杯水,故意打太极,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