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也很阔气地一挥手:“没问题!跟姐走,姐承包你的晚餐,现在就带你去体验一把傍大款的滋味。”
“那敢情好啊,吃什么呢款姐?山海经就不去了,拉低您的档次,起码也要松鹤楼或者聚春居的级别吧?”后两个是权贵富二代才能吃得起的顶级餐厅,一般人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
南风假装没听见她的话,继而说:“步行街麻辣烫还是商业大道自助餐,随便挑!”
“……”兰姐大失所望,“你这个款姐太没含金量了吧?”
“哈哈哈。”
***
隐于深山老林里的古刹,石阶从山脚蜿蜒而上,不多不少正好10008阶,青砖灰瓦影影绰绰,秋风过境吹动枝丫上的枯叶,一片片摇曳飘落,光影明灭,莫名带有神秘的色彩。
这个古刹很偏僻,但一年四季香火不断,方圆五里的空气里都带有淡淡檀香香气,走近了,还隐约能听见有和尚似吟似唱的颂声,日落西山时,幽幽古钟作响,也不知又超度了谁,收住了谁。
有人轻推开寺内一间古色古香的禅房,房内摆设有一座精巧的佛龛,蒲团上跪着一位两鬓花白的女人,她面前摆着一本经书,手里捻着一串佛珠,双目微阖,嘴唇嚅动,正聚精会神地诵读着。
那人走到她身边,弯腰低语,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同一时刻,女人的眼睛倏地睁开。
不同于一般老人的浑浊沧桑,她虽然也将近古稀之年,但双目粲然有神,隐隐还带着锋锐。
“胡闹。”她低斥。
跟着,她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将佛珠往佛龛上一放,倏地转身往外走,衣袂纷飞拂过佛经,佛经哗啦啦地翻页,最终定格在封面上的《地藏菩萨本愿经》几个字上。
“随我回榕城。”
“是,老夫人。”
***
南风回到陆公馆已经天黑了,她刚把车停稳在院子里,一只脚还没迈下地,旁边有佣人经过,竟一转身就朝她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还诚惶诚恐地喊:“少夫人,晚上好。”
南风那只脚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好半天才应了声:“……你好。”
不只是这一个佣人,她从院子走到客厅,途径有七八个佣人见着她,都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对她问好:“少夫人,晚上好。”
“……”
她出门前大家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一个两个都跟魔怔了似的?
揣着这个疑惑,南风走进了正厅,恰好看见方管家,她连忙喊:“方管家。”
方管家走了过来,面上慈蔼的笑容里也带有恭敬:“少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南风百思不得其解:“你们为什么都叫我‘少夫人’?”
“少爷下午宣布,从今以后您就是公馆的女主人,我们自然应该称您一声少夫人。”
啊……
她怎么又给忘了,她已经和陆先生领证了。
南风拍拍脑袋,心忖自己要快点适应这个新身份才行。
不过陆先生怎么弄得这样郑重其事,还对公馆上下所有佣人宣布她的身份……是给她名分吗?要所有人都承认她是陆太太?
这个想法犹如烟花,一下在心里炸开,璀璨得不得了。
南风嘴角抿了一抹压制不住的笑,问了方管家他在哪里,然后就直接找了过去。
……
三楼,书房。
陆城遇在工作,鼻梁上架在一副黑框眼镜,专注地看着文件,面容温文儒雅。他像是刚洗澡好,黑发还有些潮,几缕散发温顺地搭在额头上。
她猫着腰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趁着他没注意,双手一下盖在他的镜片上。
“猜猜我是谁?”
还用猜吗?
整个陆公馆除了新任陆太太,还有谁有这个胆子戏弄他?
陆城遇拿开她的手,声音无奈却也宠溺:“不要闹。”
镜片上还是留下了指纹,陆城遇只能摘掉眼镜,再把那个捣乱的女人从身后拎到自己腿上:“欠打吗?”
南风笑吟吟地抱着他的脖子:“我刚一进门,你就给了我那么大一个惊喜,你说我该怎么谢谢你呢?陆少?”
陆城遇看着她无比娇媚的笑颜,手捏了捏她的脸:“谢就不用了,这是你应得的。不过陆太太,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从今天起,你不准再喊我‘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