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停落在原地,陆城遇唤了一声:“桑榆,”
“嗯?”夏桑榆侧头眨眼,细节之处尽显小女人的娇媚。
他接上话,声音温漠:“你在我面前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夏桑榆语气神情挑不出错道:“没有什么意思啊,不是你先问我的吗?”
“我没有问你南风的事。”
夏桑榆顿了顿,然后道:“哦,我顺嘴说说而已。”
“你对南风说那些话,也是顺嘴说说?”
夏桑榆不是没有感觉到他自眸底散出的寒意,她长睫飞快眨了眨,躲闪开和他的对视。她先朝后看了一眼,秘书立即心领神会,带着队伍先走。
小倩走了几步,回头看了对立而站的男女一眼,只觉得有些古怪。
走廊上只剩下他们三人,夏桑榆又拨了拨头发:“城遇,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没有对南经理说什么啊。”
她又笑了笑:“而且我跟她能说什么?我们私底下又不熟悉,平时能说的都是公事。”
陆城遇凝视着她,表情淡寡:“是吗?”
夏桑榆不动声色地捏紧手中的包。
迎面的质问并不重,也没有夹杂多少情绪,可却让她有些想要后退,她定着神,笑靥反问:“当然啦,否则你觉得我们还能说什么?难道是南经理在你面前告我的黑状?那我可真冤枉。”
陆城遇瞳眸很黑,像无边的黑夜,也像诡谲的旋涡:“桑榆,你该知道骗我的下场。”
指甲抠紧着掌心,夏桑榆面上不变,轻声道:“城遇,我没有骗你,我什么都没有说。”
短暂的沉默里,陆城遇没有表示信不信她,夏桑榆憋了一口气不敢呼吸,明明只穿着平地的松糕鞋,可后脚跟底却有一根筋脉在发麻,让她有些站立不稳。
之后,陆城遇淡淡道:“一个企业高管的形象往往代表公司的形象,你底下的那些人太不懂规矩,在背后随意编排的那些话,已经对你造成了影响,如果你管教不过来,我可以让宋秘书帮你。”
夏桑榆神情一凛:“不用了,宋秘书日理万机,我的事情就不麻烦她了。”
“好,”他从她身边径直走过,“下班之前,把那些流言蜚语处理干净。”
一男一女的脚步声在背后远去,夏桑榆倏地抬手扶住墙,饶是如此,她的脚下还是趔趄了一下,脚底的麻痹使得她不得不暂时半倚着墙壁。
她在脑海中过滤着陆城遇那段话,唇釉盖不住苍白的嘴角紧紧抿住。
他,竟然介意那些子虚乌有的流言蜚语?
为什么会介意?
因为谁介意?
一时间,她竟然不敢再深思下去。
……
两个小时后,陆城遇从小会议室走出来,婉拒了邢焕东的相送,兀自走进电梯。
他抬起手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中午了。
司机的车已经在大厦门口等待,陆城遇朝着车子走去,对身后的宋琦道:“去医院。”
“是。”宋琦说着又打开文件夹,从夹层里拿出一封信,“陆先生,这是给您的。”
迈下台阶的脚步一顿,陆城遇扫了眼牛皮纸信封上的三个字,漠然接过。
信上只有几行字,他扫了一眼看完,眸光似有变化,不瞬她就将信给了宋琦,同时改变了行程:“去这个地方。”
宋琦眉目一定:“是。”
……
医院。
盛于琛刚刚醒过来,南风悬着的心总算落回原地,只是他的气息还很微弱,动着唇问:“我睡了多久?”
“两天多了。”
盛于琛一蹙眉,作势想要起来,南风连忙按住他的肩膀:“你现在还不能起床。你的肩膀被一根铁钉刺穿了,医生嘱咐一定要好好休养,否则很容易留下后遗症。”
盛于琛只能继续躺着,南风买了米粥喂他,他吃完又睡了过去。
这里有两张床,南风这两天都住在病房里,由小倩每天给她送换洗的衣服。
傍晚时,小倩照常过来:“南经理,您的衣服。”
南风接过那袋子,犹豫了一下,不禁含蓄又婉转地问:“你拿我的衣服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看见?”
小倩茫然:“没有啊,我在我们自己的房间拿东西,谁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