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种方式,冷不防液体入喉,她本能地滚动喉咙吞咽,待反应过来后,她更是惊觉他的舌头也伸了进来,那一刻她恼羞成怒,当即闭紧嘴巴去咬他,他则是在她要反击之前迅速从她的嘴里撤离。
南风被呛到,趴在床头接连咳嗽起来,感觉嘴里除了有鸡汤的味道,还有独属于他的淡淡烟草味,她更是愤怒,倏地回头扬起一巴掌掴到他的脸上!
“滚开!”
她脸色雪白唇瓣却嫣红,眼角因为咳嗽和愤怒而泛起湿润,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对着伤害她的人张牙舞爪。
陆城遇没有感觉到疼痛似的,抽了一张纸巾要去擦她的嘴角,道:“你的脸色很差,我记得你好像还腹痛,听话一点,让医生帮你检查看看是怎么回事。”
南风立即抬手去挡,不过她的反抗被他事先料想到,一把抓住,他的另一只手如愿以偿擦到她的嘴角:“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挡不住他,也就不挡了,南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怎么?在我哥那儿撬不出账本的下落,就又将主意打到我身上?所以你又演上了?”
对,一定是这样,到了此时此刻他还在她面前表现这些所谓的关心,一定是以为在野山里她哥和她碰面后把账本的下落告诉她了,所以他想继续哄她骗她,等她再次沦陷在他的温柔里时,他再诱她把账本交出来——这本就是他一贯擅长使用的伎俩!
南风轻讥:“别在我身上费劲了,账本的事情我一无所知。”
陆城遇对她的话没有做一字点评,直接对门口道:“医生,进来。”
待医生护士进来后,他就道:“帮她检查身体。”
南风眼神里的抗拒满满的,在医生要来碰她的手时,她直接一把挥开。
医生又为难地去看陆城遇。
陆城遇脸色一沉,直接上前把她捞到怀里,抓住她的手腕。南风全身抗拒,另一只手又扬起巴掌。男人的反应很快,刚才她那一巴掌能得手纯粹是他不想躲,此刻他手一抬就制住她,同时脚下也钳住了她蠢蠢欲动的双腿。
南风完全被制住,她憋屈又不甘,腹部此刻又骤然一疼。
陆城遇观察她的脸色变化,立即松开她的桎梏:“又疼了?”
他的手放到她的腹部,南风低吼:“别碰我!”
陆城遇隐隐动怒,把她整个人抱到怀里,沉声喝道:“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想自残吗?你怎么也学那些蠢女人的把戏!”
南风抬头和他目光一对:“我本来就蠢。”
“明明有所怀疑你娶我的原因,却还愚蠢至极地相信你所谓的‘喜欢’答应嫁给你;明明事实就摆在我面前,你对我的不在乎和不在意在各个地方都表现得那么明显,我还不死心地给你找理由辩解;明明你就是不屑在我身上浪费除了引出我哥以外的一丁点时间,我却还相信宋琦说的那些乍一听起来痴情至极的告白,主动送上门去给你睡,我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够了!”
她的话语一字一句都像是钢针,以把他刺穿为目的,甚至不惜把自己也说得如此下贱。陆城遇眼中有火花迸射,咬牙道:“你有必要这样妄自菲薄吗?”
南风忽的说:“离婚吧。”
陆城遇的瞳仁骤然一缩。
其实现在只是初冬,饶是北城也还没进入到最严寒的时候,可她整个人的温度却让人触之刺骨。
那三个字,以及所代表的意思,更如极北之地千年不化的冰岩,猛地一下砸进他的心头。
彼此面无表情又好像情绪翻涌地对视了三秒钟,陆城遇嗓音沉入谷底:“为什么要离婚?”
嘴角一晒,南风反问:“为什么不离婚?”
宋琦很有眼色地将医生护士都带出去,室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素来温雅的面容此刻菱角毕现,陆城遇根本没有去考虑一星半点,面容冷峻:“我不同意。”
南风离开他的怀抱,靠在床头,平铺直述:“你捆着我,一是为了我哥,二是为了账本。我哥你已经抓到了,账本我一无所知,堂堂陆少何必牺牲婚姻在我这个完全没有价值的女人身上?”
又来了!又是这种话!从早上到现在,她把这句话翻来覆去说了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