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原地,看着他慢慢走过来,轮廓越来越清晰,直到四目相对,她也始终说不出话来。
林景生的手指划过她的头发,想把她拉进怀里:“婡婡……别闹了……”
他身上没有酒精味道,可手心却烫的厉害,徐婡退了一步,轻轻按住他的手腕。沉默有时候比语言的力量更大,而林景生似乎就很不喜欢她这种沉默,又靠近一点,想把她拉进怀里,却再次被徐婡躲了过去。
“婡婡。”
他的声音竟然还带着些委屈,浓浓的鼻音听上去很难受,徐婡觉得对她来说简直是种折磨,一开口,语气也带着点急躁:“你快回去吧,都半夜了!”
林景生显然并不听她的,他慌着追过来,步伐踉跄了一下,徐婡都看进眼里,可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还有他和李麦衣衫不整的热吻。
“我今天,有点累了。”
徐婡低着头,捏着背包的背带:“我想回去了。”
“那我呢?”
林景生挡到她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急切的说着:“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我说过的。”
“别推开我,徐婡。”
他的声音听上去气息不稳,呼出的热气在寒夜里变成白雾,徐婡最终还是扒下他的手,退了两步:“宋谨也真是的,又让你一个人开车出来撒酒疯。”
“别说胡话了,快走吧。”
她毫不留恋的转身,在他的注视下关上大门。有了这个间隔,反而心里才有了安全感,徐婡背靠着门,竟然有些紧张的呼了口气。
过了许久,她才听见车门关上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发动机猛然的轰鸣声,在这种老城区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已是深夜,地面结冰,听着令人心惊胆战的车声很快就远去,徐婡按着心脏,感觉里面竟然扑通扑通的跳的让她窒息。
这么多年了,他在她心里神一般的存在这么多年了。
“喂,阿谨……”
“他……”
“不知道去哪了……”
“你还是找一下吧。”
担心他,已经是一种习惯,她可悲的发现,即便这样她都无法漠不关心的好好冷静一番。
宋谨那边喊着她的名字,说着别挂别挂之类的话,徐婡没有犹豫,还是关上了电话。至少现在,别让她听见林景生这个名字。
大宅里的盆景和树,已经只剩下枝干,唯独桂花的青叶蒙着些湿冷的灰尘,徐树堂的茶桌被前来祭拜的人洒上很多茶水,徐婡叹口气,去厨房拿了抹布,一点一点的擦了起来。
“爸爸,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看不见月亮和星星的晚上,只剩下满院来不及清理的冰渣,被带着灰尘的鞋子踩来踩去,看上去一片狼藉。
徐婡静静地坐下,回忆起以前冬日里的小火炉,和徐树堂泡的茶,那些暖意就像小女孩的火柴,燃尽后就停留在记忆里,身体却依旧冰冷。
“爸爸,我好想你……”
徐婡抱住头,蜷缩在椅子上,开始压抑不住的哭泣。曾经她是七岁那年初来徐家的小女孩,被徐树棠捧在手里疼爱着,如今火光熄灭了,火柴用尽了,徐树棠的音容笑貌在突然间,就消失了。
她一直都知道,徐树棠并不想让她和林景生在一起。可是她,还是这么做了。
林景生这个外面年叱咤风云的男人,就像一匹野马,徐婡终于明白,她从来没有思考过,她有没有一个可以留住他的草原。
就像□□裸的现实里,她没有妖精一样的容貌,没有风情万种的诱惑,也没有翻云覆雨的本事,甚至不会说一句情话。
没有雪,没有浪漫的夜晚,只剩下彻骨的冰冷。
林景生的车在闯了无数个红灯后终于撞进了蓝湾的停车场,几辆私家车都受了牵连。安保人员过来查看,一看是他,赶快来跟他确认情况。
“林哥,你……”
“滚开!”
一把关上车门,无视掉身后那些被他吓到的黑衣人,林景生径直上了电梯,楼上的言子晟本来听到动静站在窗边看着热闹,突然被酒呛到,慌里慌张的放下酒杯,对着角落里淡定的喝着茶的顾辰吆喝道:“卧_槽,卧_槽,这是吃了□□么!”
“老大,砸店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