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彦拍了拍箱子,说:“重量不对,味道也不对。”
周锐会意,巴彦当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箱子和哐当一声,摔开了。
箱子里的东西呼啦啦滚出来,周锐立刻拿手电筒一照,看见滚了满地的白花花的粉末。
……
晚八点,余绯到达省城。
列车上的旅客匆忙离开,人潮快速涌入灯红酒绿的城市之中。
列车站离机场还有一段距离,余绯一行人一出车站,连忙招车。
车站门口的出租车生意很好,甚至有司机坐地起价,但就算这样,也有旅客趋之若鹜,紧赶着上车。
等前面的人打车离开,余绯几人才等到一辆车。
谈好价钱,几人忙活着搬行李。余绯轻装便行,箱子比较少,冯思彤和蒋蕤蕤大大小小的行李很快塞满后备箱。白浩然的中等尺寸箱子,腾挪一下,刚好能塞进去。
“怎么办?”蒋蕤蕤犯难,“老师的箱子还没放进去。”
白浩然当即要把自己的箱子腾出来,余绯说:“我有两个箱子,就算你的拿出来的,照样放不进去。”
她说:“你们先上车,我另外再找一辆,等会儿在机场汇合。”
冯思彤说:“这样也好。”上了车。
刚好有辆车停在余绯身前,白浩然帮余绯搬好了行李,这才和蒋蕤蕤一同上了先前的车。
正值晚高峰,路上车水马龙,溢彩流光。余绯坐进车里,拿出手机,点亮屏幕后,发现没有任何消息,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拥堵的车流缓慢前行,车外充斥着鸣笛声,宣示着都市人快节奏的躁郁。
陆离的霓彩和刺耳的喧嚣,陡然冲破心房,泄洪似的涌卷过来。
余绯问司机,“还要堵多久?”
司机特别安静,一言不发,与周围的怒路族形成鲜明对比。
他默了片刻,才说:“等红灯过了就好。”
前后的车子排起了长龙,余绯往前看,已经看不到白浩然等人乘坐的车子。
挤牙膏似的前进,前方十字路口,车辆终于分流,车子疏散开,开始加速。
余绯暗自松口气,靠着椅背休息。或许是旅途奔波,她竟不知不觉闭上眼,半梦半醒地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疲累的身体忽然往前一倾,她立刻惊醒。
睁眼开,发现车子正下坡,四周晦明晦暗,看不清是什么地方。
她茫然,当即警觉,立刻转头看向司机。
“你……”她头脑混乱,甚至没有组织好语言,“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司机沉默,昏暗的光照得他的脸时明时暗,讳莫阴沉。
余绯心头一凉,立刻解开安全带,往窗外看。
这是一处地下停车场,车不多,灯光稀稀拉拉,时隐时现。
车子停下,司机没有解开门锁。
余绯警惕,暗中拉开背包拉链,摸到手机,试图摸索着,偷偷地拨号报警。
可司机识破了她的意图,一把抓住背包的带子,抢夺背包。
余绯猝不及防,背包脱了手。
“余小姐,何必这么警觉?”司机说,“我带你来,不过是因为有人对你久仰不已,想亲自见你一面而已。”
余绯强自镇静,问:“谁?”
话音一落,有人敲响车窗。
余绯转头,隔着玻璃,看见一张认不出的脸。很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司机降下了车窗,窗外的男人立刻噙上冷笑,“好久不见,余小姐。”
远处一束灯光照过来,男人的脸被照得发白刺眼。
一瞬间,余绯回忆起来。
在乡村客栈中,与田七一起赶到客栈的西装男人。周锐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夜宴的掌舵人之一——尹涛!
尹涛开了车门,一把拽住余绯的手,说:“余小姐,我在楼上酒店开了间房,不如上去坐坐?”
……
幽深昏暗的新月沟,周锐与田七一行人刚出溶洞,准备快速撤离。
巴彦一个趔趄,把箱子掉在地上,箱子里一袋一袋的粉状物掉了出来。
“怎么了?”田七猎狗般明锐谨慎,立刻拿手电照过来。
“没事,”周锐神色如常,“没拿稳,掉了。”他怒视巴彦,“还不快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