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锐乜了她一眼,说:“不喝了?不是说不错吗?”
余绯的确不习惯这边的口味。她把汤推给周锐,说:“我是帮你试试口味。”
周锐定了定,端起碗,一饮而尽。
余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碗汤,看着他的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滑动,一想到他的唇或许沾到了她喝过的地方,心情就有些微妙。
周锐喝完后,她问:“还要吗?”
周锐说:“不了。”
“哦,”余绯说。
两人吃过后,饭菜还剩不少。
余绯说:“打包吧。带回去给你的队友。”
周锐又点了几道菜,付了钱,让服务生打包。
他走出客栈时,电还没来。
“奇怪,其他地方有电呢。”余绯说。
周锐说:“可能是客栈的线路出了问题。”
她送他到门口。
他说:“回去吧。”
余绯回了房间,靠在窗边看着他驾车离开。
他的车消失在夜幕中不久后,电来了,房间亮起来。
余绯吹灭残烛,收好。
这一晚,她睡得并不安稳。
次日,天气似乎回暖,庭院里的野花都开了。
余绯和几个学生一起吃早餐,依旧没看见冯思彤。
蒋蕤蕤说:“她心情似乎不好,昨晚睡得也很差,失眠了。”
余绯问:“身体不舒服吗?”
蒋蕤蕤摇头,“我问了,她说不是因为身体原因。”
余绯没再追问,让蒋蕤蕤多关心冯思彤的状况。
蒋蕤蕤欲言又止,捏紧筷子。
“怎么?”余绯问,“你有话要说。”
“老师,”蒋蕤蕤谨慎地观察她的神色,“你没听卫生院的人说吗?”
“说什么?”余绯淡淡地问。
蒋蕤蕤有些不忿,“有人说,你被那个吸。毒闹事者挟持的时候,冯思彤抛下你跑了……”
余绯面色如常,说:“别管那些人怎么说。”
蒋蕤蕤抿紧唇,“老师,思彤她……”
余绯放下碗筷,说:“只要她还是我学生,我就对她负责。”
蒋蕤蕤还想说话,余绯已看向白浩然,说:“浩然,你帮我们重新订一家客栈。”
“啊?为什么?”白浩然惊愕。
余绯没想好理由,犹豫了一会儿,说:“这个客栈,安全不太好。”
白浩然也知道余绯遭遇过入室抢劫,二话没说,答应了:“好,我这就去重新订。”
几人吃过早餐,余绯上楼收拾东西,冯思彤恰好从房间出来。
她脸色的确不好,衣服没换,头发也随意散乱着。
“老师,”她走到余绯身前,说:“我能不能请个假,我今天不舒服。”
余绯盯了她几秒,说:“好。”
……
余绯这天的工作乏善可陈,依旧和往常一样,有条不紊。
临到下班时,已经没人来看诊了。
余绯摘下手套,到洗手间用肥皂洗手,出来时,经过走廊,看见候诊室又来了两个人。
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大的十五六岁,小的八、九岁,模样有些眼熟。
两个男孩儿见了余绯,连忙看过来,还怯生生地打招呼,“余医生。”
余绯诧异,“你们认识我?”
大的男孩说:“你忘记我啦?我是吴东,你到村小给我们体检过,还给我做了手术。”
余绯想了起来,“我记得了,你来这里看病?”
吴东拉着弟弟吴西的手,摇头说:“不、不是……我是来,来看许医生的。”
余绯了然。
吴东和吴西两兄弟的父亲,因戒毒成了许萦的病人。后来他们父亲吸毒而死,许萦私底下一直关照着这两兄弟。
两兄弟来医院,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应该是给许萦的。
余绯笑了笑,说:“许医生在办公室里。”
吴东腼腆地一笑,“我就在这里等就好了。”
余绯用纸擦了手,正想回办公室,就见许萦关了门出来。
“诶?”许萦看了眼余绯,目光又落在吴东两兄弟身上,“你们又来了?”
吴东连忙把两个麻袋提起来,说:“许医生,我们送了干枣和花生来,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