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明明在一旁脸都红了,他可不想让季优这么快暴露,只好低头装模作样地整理衣服。一碗汤全没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浅蓝色的衬衫上简直没法看。
杨律师琢磨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不会是……”
“你不是知道吗?别装,上班第一天就说了的。”季优有点不耐烦,把伍明明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还真是啊,”杨律师这一天全顾着惊讶了,“我以为你开个玩笑,男女通吃。”
“别把我想得和你一样龌龊,”季优扶额,进办公室收拾东西,“有事明天再说,我现在得走了。”
“十万火急的事儿今天必须说。”杨律师跟在他后面叨叨。
“你哪次不是十万火急?”季优把笔记本合上塞进包里,拉着伍明明就走。伍明明这人爱干净,穿着脏衣服心里肯定不好受,季优不想委屈他。
“喂!”
杨律师在后面喊,他可真是要气死了,他衣服上也全是油,季优太特么重色轻友了。感受到世态炎凉的杨律师捏着纸差点把衣服擦起球。
“你要不回去吧,”伍明明有点愧疚,“我看你同事好像很急。”
“没事儿,”季优一点都不担心,“他平时就这样,咋呼劲儿跟你有的一拼。”
伍明明心说我好好劝你怎么还不领情:“我哪儿咋呼了!”
“这几天是挺乖的,”季优说,“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原形毕露。”
伍明明的性子他是了解的,两个人刚复合,伍明明肯定会消停,等过了这一阵儿可说不定。不过怎么样他都喜欢,他喜欢的是这个人,有时候受不了了那也没办法。
“先去我家换件衣服,别皱着眉头了。”季优伸手捏了捏伍明明的脸。
季优家离律所很近,开车五分钟能到,本来也是为了上班方便才租的房子。伍明明被领回家,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季优进房间找衣服,留伍明明一个人坐沙发上发呆,不过他也就能坐住两分钟,就开始在屋里瞎转悠。季优拿着衣服出来的时候,伍明明正在玩电视机柜上的椰子人。
“这件当时买小了,你应该能穿。”季优把衣服递过去,“你玩什么呢?”
伍明明接过衣服,问:“椰子人你是买的吗?”
“房东的,摆在这儿我也没用。”季优回答。
“我就说这不像是你买的,”伍明明揪着椰子人的小辫儿捏来捏去,“这房子也太冷清了,就这椰子人看着顺眼。”
“本来也不打算长住,”季优催他,“快把衣服换了。”
伍明明脸一红,拿着衣服扭扭捏捏地往厕所跑:“我去厕所换。”
十九就坦诚相见了,现在还纯情个什么劲儿,季优觉得好笑,窝在沙发里拿出手机看消息。伍明明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又拿湿纸巾把身上擦了擦,才换上季优给他拿的衣服。衣服上有淡淡的洗衣液味道,不久前应该是洗过。这衣服穿在伍明明身上正好,也不知道季优当初买的时候怎么想的,能买小两个码。季优个子比他高了好几公分,以前还嘲笑过他。
一件衣服换了有十分钟,伍明明才从里面走出来。脏掉的衬衣被揉成一团拿在手上,他觉得浑身都痒痒。
季优坐起来给伍明明挪了个位置:“衣服放篓子里吧,一直拿手上干吗?”
伍明明说:“我得回家了。”
“这才几点,不是说想见我?”季优反问。
“得回家洗衣服,”伍明明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烂,但是他再待下去心里那团火就包不住了。
季优问:“今天住这儿行吗?”
“你想干吗?”
伍明明警觉道,两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共度月圆良辰夜,他才不上当。别看季优平时还算正经,耍起流氓来天下第一,还总能找一堆理由粉饰自己的龌龊心思。
“盖被子纯聊天,”季优一脸无辜,“倒是你,想干吗?”
伍明明内心极度挣扎:“可是明天还得上班呢!”
伍明明最后还是恨铁不成钢地向黑恶势力妥协,答应了留下来。季优又给他找了套睡衣,催促他赶紧去洗澡。伍明明快速冲了个淋浴,等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没有换洗的内裤,要他穿脏的肯定不可能,但是他又不好意思叫季优,靠着洗手台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