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明明快速整理好手里的牌,最大的才一张K,要是这都能赢就见了鬼了。
黑桃3先出,伍明明嚷嚷了半天牌在谁家赶紧出,攥着手里的黑桃3睁眼说瞎话,可真他妈完蛋。
“黑桃3,”伍明明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豪气地把牌往地上一拍,面不改色心不跳,仿佛扔出去的是天王□□。
鹿泱笑他雷声大雨点小,一轮下来基本就没伍明明什么事了,手里一打牌出不去,第一把就出了个惨。
伍明明边洗牌边小声嘟囔:“看我下把不吓死你们。”
的确是挺吓人的,毕竟这回一张牌都没能打出去。
“痘哥赶紧给钱,”程卿北催他,“这回可得翻倍。”
“急什么急,玩三把再说。”伍明明自信心十足,输了钱照样膨胀,“没准我就转运了。”
第三把终于有顺子了,不再是零零散散的一大片,伍明明觉得自己这把肯定能赢。然儿最先出牌的是季优,打完两圈牌被拆得稀巴烂。伍明明急眼了:“季优你会不会玩啊?”
“这是游戏规则,我有什么办法。”季优一脸无奈,“你赢了不就能第一个出牌了。”
赢了了不起?赢了还要气他!
伍明明气得直跳脚,偏偏程卿北还要补一刀:“给钱,支持网上转账。”
伍明明觉得自己心绞痛,打个扑克也能输个屁滚尿流,一开始有多豪言壮语现在脸就有多疼。本着不服输的精神,大战三百回合,还是败下阵来。伍明明喊了一晚上,始终热情高涨,季优都快看不下去了:“别喊了,待会儿嗓子疼。”
“你们榨干了我的血汗钱,”伍明明越说越气,丝毫意识不到自己运气欠佳,牌技惊人。
“收摊儿吧,”鹿泱赢了这么多钱有点良心不安,“也该睡了,明早还得起来看日出。”
季优“嗯”了一声,把扑克牌收好放进盒子里,拍了拍腿上的沙子起身。伍明明坐在地上懒得动,心里还没缓过劲儿,实在是心痛到无以附加。
“明天一起走吧,”鹿泱临走前提议,“你还欠我们一顿饭呢。”
季优一脸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说的?”
伍明明更加难过了,抬头拉了拉季优的外套下摆:“我答应的。”
简单收拾了一通后躺下,伍明明还在心疼自己的小金库,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帐篷就那么大点地方,根本经不起折腾。
季优伸手把他按住:“别动了。”
伍明明安生了一会儿还是憋不住,不动弹一下心里不舒服。季优烦躁地“啧”了一声,手在伍明明的腰上掐了一把,伍明明瞬间警觉:“你不会是想野战吧?”
“屁大点地方翻个身都困难,”季优抬手去揪他脸蛋儿,“小脑袋瓜一天到晚想什么呢。”
“我要睡了,你别碰我。”伍明明觉得浑身不自在,两个大男人待在这么个小帐篷里,几乎是挨着的。本来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擦出点什么火花就不好了,明天起晚了就只能看太阳当空照了。
伍明明说着就闭上了眼睛,一副真的要睡的样子,季优在黑暗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一如多年前的夜晚,他们共枕而眠,季优也会借着月色偷偷描绘他脸上的轮廓。在大洋彼岸每一个夜晚,季优的脑海里都会浮现那张充满稚气的脸,想起他熟睡的样子,撕心裂肺。
只是如今的青年早已褪去稚气,长长的睫毛搭在下眼睑,毫无戒备的样子惹人怜爱。季优在伍明明的额头落下轻轻的一吻,满足地睡去。
夜晚的暗色一点点流逝,天空泛起一抹微弱的白。季优伸手按掉手机的闹钟,挣扎着要不要多睡一会儿。
伍明明意识模糊地哼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梦话。之前一直吵着要看日出,这会儿根本就叫不醒。季优推了他一把,问:“还看日出吗?”
“再睡会儿,”伍明明把头蒙进薄毯里,没有要起的意思。
周围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他们俩却丝毫不受影响。红色的飘带在帐篷顶部吹得哗啦响,帐篷里的人却睡得安静如鸡。
再次睁眼已经快八点,伍明明坐起来就后悔了,脑袋上的头发东倒西歪,干坐着生闷气。
季优洗漱完回帐篷看到他这幅样子,笑道:“把眼屎擦擦,别发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