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求他别说了,伍明明心里非常想骂人,早上起来腰跟断了差不多,也就他坚强才这么生龙活虎。季优那个天杀的连个煎饼果子也懒得排队,热个牛奶都差点糊掉,最重要的是不夸他酷,这仇他能恨一天。
“就允许你有夜生活?”伍明明把笔记本打开,低着头都不想看他。
“我跟你说,”梁超越说越兴奋,“昨天晚上我差点反攻。”
伍明明更不想看他了:“那还是没成功呗。”
“差一点儿,”梁超大有继续长篇大论的趋势,只是被主编一句话给噎了回去。
主编拿着文件夹敲桌子,提高了音量:“开会不要交头接耳。”
伍明明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觉得此时的主编也没那么讨厌了,这是他第不知道几百回听梁小超反攻计,耳朵都要起茧了,反正就是没成功。
早会无聊到了极致,笔记本上的小人都能凑成一家五口了,领导发言还没有完毕,伍明明困得脑子往下栽,一大早上就来催眠大法,搁谁都受不了。
眼看着会议室里个个都快精神萎靡了,主编才勉强收了尾。周一的晨会像是噩梦的开始,败光了所有的好心情,也不知道有什么存在的意义。看似鼓舞人心的话语更像是催眠曲,本来清醒的神志都给磨迷糊了。
伍明明回到办公桌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多肉是否还安好,这东西后来倒是坚强了不少,可能也是被伍明明骂烦了,偏要长得好好的给他看看。伍明明拿着喷壶把土弄湿一点,营养液被他用得只剩下最后一小点,下了班得去花店买新的。
茶水间一早上就挤满了泡咖啡的人,晨会害人不浅,主编觉悟太低。大家人手一杯咖啡开始新一周的工作,并默默计算遥远的周末。
伍明明负责的版块出了点问题,这一天他都忙得脚底打转,早上还有时间喝咖啡,下午连上厕所都要跑着去。
眼看着离下班的时间越来越近,手里的工作还剩下一大堆,准点结束是不可能了。本来还约好晚上和季优一起吃饭,这下只能孤独地守办公桌。
季优的车还在他这儿,一到点电话就响了,伍明明把头抵在桌上讲电话,跟焉了的小鸡仔差不多。
挂了电话工作的心也散了一半,伍明明揉了把脸继续,却还是什么也看不进去。恋爱害人不浅,无心工作自暴自弃,满心满脑子除了对象还是对象,前有孟姜女哭长城,后有伍明明趴桌子,都是痴情的种。
手机再次响起还以为是外卖到了,伍明明看都没看接起来,听筒里却是季优带着磁性的嗓音。从无精打采到喜笑颜开只需要一秒,虽然某人并不是很想承认。
“伍明明,快出来,”季优的声音明显不耐烦,“给你带饭了。”
伍明明琢磨着这人是不是吃了枪药,送个饭多浪漫的事,话也不会好好讲,关心他就直说,火气这么大跟来抢钱似的。
他工作牌都没摘就往外面跑,边跑边吐槽。
季优拿着饭盒靠在路边的柱子上等他,皱着眉一脸不爽。伍明明跑过去刚想问他怎么来了,季优就推着他往前走:“去车里吃饭。”
“你今天气性怎么这么大?”伍明明觉得莫名其妙,谁有招惹这尊大佛了。
季优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好好的约会泡汤不说,下班前还碰到过来闹事的当事人,他前脚都跨出事务所的大门了,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来找茬。
这个案子不是他经手的,但杨律师不在,他助理王洲洲根本顶不住事,季优只好倒回来和人讲道理,讲到后面他都想拍桌子,一群法盲瞎逼逼,以为自己有钱了不起,也不知道杨律师当初是不是中了蛊才会接这样的傻逼案子。
季优懒得和人掰扯,一个电话把杨律师轰回来,自己去给对象送爱心了,就是气还没消透,满脸都写着灭你全家。也就伍明明大着胆子往前凑,刚送他过来的的士司机还以为这人是要抢劫。
两个人在车后座窝着,地方不大,腿都伸不太开。季优把饭盒打开,里面的虾还冒着热气,他剥了一个递给伍明明就不肯再动手了。
伍明明也不是硬要送到嘴边的矫情人,自力更生也挺好,他剥虾剥了满手油,吃得不亦乐乎。季优在一边刷手机,看都不看他,不知道是装高冷还是真有事儿。伍明明把最大的那只虾剥了送到季优嘴边,季优差点咬到他的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