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季优的怀抱很温暖,带着熟悉的、记忆里的味道,伍明明猛灌了一口咖啡,才把思绪从回忆里拉回来。
“给你买了冰美式,”伍明明把咖啡递过去,没敢看季优的眼睛。
“怎么了,”季优觉出他的反常,“谁又惹着你了?”
伍明明内心戏十足,眼见着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委屈巴巴地问:“你说我们那天要是没遇到会怎么样?”
季优忍不住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又觉得大庭广众这样卿卿我我有点不合适,道:“总会遇到的,没有那次还有校庆。”
“万一我不去校庆呢?”伍明明还演上了,简直就是个十万个为什么。
“你会去的,”季优回答,“你那么爱闹腾的一个人,不然我也不会答应做演讲。”
伍明明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心机婊,要不是校庆的时候正好碰上季优,他也不至于失落一整天,还出那么大个洋相,连大头都说他脑子有坑。
他从来都是潇洒利落的,现在却变成了个痴情种。
当然如果伍明明记起醉酒之后的事,可能这辈子都要在悔恨中度过了,毕竟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形象早毁了。
“我之前还看到过你一次,”伍明明道,“也是这家咖啡店,当时我以为是脑子撞……看错了。”
伍明明吓得舌头一缩,差点就把自己脑震荡的事情说漏了嘴。
没等季优回答,他继续道:“那天我还点了一杯美式,难喝死了,加多少糖都不管用。你说你是不是味觉失灵,喜欢这种苦不拉几的东西。”
伍明明越说越来劲,季优看着他胡诌觉得好笑,他们站的角落没多少人,刚有两个女生已经走掉了。季优把伍明明往自己身上带了带,快速地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因为你太甜了,得中和一下。”
伍明明吓得左顾右盼了老半天,像个做错事怕被抓包的孩子,脸上的红晕彻底出卖了他。他伸手推了季优一把:“那你也别动不动就发情!”
两个人手捧咖啡在商场里瞎晃悠,逛了老半天也不知道买什么。季优十年难遇的选择困难症发作,一发不可收拾,看什么都觉得不满意。
那种拜见未来丈母娘的心情越来越深切,努力想要有个好的第一印象。第一次见家长,说不紧张不现实。即使季优再怎么云淡风轻,过这一关也心里直打鼓。
伍明明看出他的焦虑但没有点破,他自己都发慌,想起当年被伍立东打进医院就背后一凉。他还真有点担心季优的人身安全,合计着大不了就牺牲自我奋力挡刀。
伍明明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心里还忍不住夸一夸自己,季优叫他好几声都没听见。季优拿着手里的咖啡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啊……”伍明明终于回过神,“没什么,去那边看看吧。”
角落里的饰品店有些不起眼,但装修的风格古朴典雅,伍明明拉着季优进去,一眼就看中了摆在柜子最外面的胸针。
“要不买这个吧,”伍明明指着胸针道,“李姝绵女士就喜欢这种臭美又有格调的东西,肯定夸你。”
季优走过去看了一眼,店员热情地打开柜子把胸针拿出来,直夸这两人眼光好。胸针的形状是只灵动的布谷鸟,中间镶着一颗洁白的的珍珠。
“我妈跟布谷鸟气场可合了,”伍明明拿着胸针仔细地看了看,“一会儿不说话就憋得难受。”
伍明明吐了吐舌头,心想这话千万不能让李姝绵听见,他还想好好活着。
店员在一旁憋笑憋得肚子疼,还得亲力介绍,扶着玻璃柜的手都在抖。季优实在是看不下去,赶紧叫店员打包去结账,有一种家里熊孩子又脑子抽疯的感觉。
没成想胸针还是限量款,就剩这最后一个了,纯手工价格贵得吓人。季优结完账回来把袋子往伍明明手里塞,伍明明好奇地把小票拿出来瞅了一眼。他看着消费小票有点蒙,上面的数字实在是不怎么好看,他抬头看了季优一眼,有点难以置信。
季优倒是不心疼,但还是想逗逗他:“你挑了店里最贵的一款。”
“好贵啊,我有点儿心疼,”伍明明语气有点恹恹的,拍着胸脯打包票,“我一定在我妈面前好好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