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与将在后脖颈上纹了他贺情的名字。
他脑子就跟劈开了似的,满足感和苦水一股子全忘喉咙管儿上冒了,堵得他快喘不过气来,心里憋得难受……
贺情瞪着眼,慢慢拿湿毛巾给应与将擦了,又把衣服给他穿上。
来医院的路上他接到一个电话,说金港赛道今天是捷豹举行的试驾挑战赛,也就是对外开放的品牌赛事媒体日。
一个做微博汽车自媒体的记者驾驶着一辆捷豹跑车,直路干护栏,撞上了金港赛道边儿上的一处护栏和广告牌,跑车前面撞毁了整个头部,索性人员没有伤亡。
试驾,捷豹,汽车自媒体,以及车祸,这四个信息连在一起,自然成了贺情能抓到的信息点。
“应总今天没出席还是好事儿,不然这捷豹店还没开起来呢就出这么大事故,说不清是车的问题还是人有问题……”
电话里加贝集团的手下如是说,贺情也没再多问。
上电梯的时候他翻了翻腾讯大成网,把今儿个上午的时讯新闻都翻了出来,果然看到了报道这件事儿的短讯。
换了几个新闻app,都有,甚至微博上。
文案都差不多,图片也一样,最后一张图是盘古名车馆的门面照,文章最后都提到了盘古今年拿下了捷豹销售权。
当时他进了急诊大厅,还没绕到应与将输液的病房外,手机又响了起来,是风堂打过来的。
风堂难得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情儿,你爸昨中午请我妈吃饭了,下午去了我妈他们区公安局,调了望江名门附近的监控……”
锦江区,那可不就是望江名门那儿吗。
贺情冷静得很,闭了闭眼,说:“然后?”
风堂急了:“哎呀,没然后,看了就走了,我才嗨完回家,我妈还问我你出什么事儿了……你在哪儿呢?我来找你!”
“不用了,晚点联系,谢了兄弟。”
这一句话一口气说完,贺情把电话挂了,站在楼道里抽了根烟,冷风吹过来,呛得他直咳嗽。
以应与将现在的势力,还查不到这事儿是谁做的……
他就怕他爸,还找盘古麻烦。
监控看了,今早就直接出了事,多半是知道了。
他根本没想到有一天能被他爸查监控,能这么直白地展现出来。
贺情咬咬牙,把烟头学着应与将的样子直接用手撮灭,烟灰火星儿烫得他一哆嗦。
如果他是猫,估计就喵呜喵呜直叫了。
今早的事儿走马观花地在贺情脑子里过了一遍,回过神来发现应与将的外套又半耷拉在胳膊上了,埋着头侧过脸,刚毅的轮廓哪怕泡在消毒水味儿里也迷人得紧。
贺情哑着嗓子,张张嘴,情绪一下就上来了,用指腹去一寸一寸地摁了摁应与将颈后那两个数字。
“这什么意思?”
他看到应与将浑身被摸得一颤,努力把那张酷脸转过来,唇角一勾,声音沙哑又性感。
“你的名字。”
贺情想起早上出的事儿,想想应与将刚来成都时拍的双流机场那块牌子,想着望江名门家里书桌上码得整整齐齐的捷豹的文件和资料。
贺情忽然就觉得难受了,胸口堵得慌。
真的,太难受了。
①耙耳朵:四川话里形容怕老婆的男人。
②兴:流行。
(嗷,我是个业余大二在读女司机,
目前梦想是开个二手车行,还在开在火锅店隔壁的那种QAQ。
第五十四章
挂水挂着,贺情睡着了,应与将也睡着。
前者猛地一惊醒,看到液体输完了,血都回到了手腕儿的位置,不知道怎么办,吓得往护士站跑。
一米八三的小伙儿动作大起来还是挺引人瞩目的,应与将睡醒之后,隔壁床的阿姨亲眼看着贺情急匆匆地出去,又咂舌道:“哎呀,你表弟跟你真亲!”
也不觉得手上有多疼,应与将抬了眼,低低地一笑:“亲表弟。”
他把手机掏出来,看屏幕上漂浮着的那几个未接来电,没有回拨。
微信也一直在震,他也没有看。
这会儿贺情随时可能回病房,他还不想在贺情面前表现出太多。
再说吧。
挂完水回去的路上,贺情开的车,过了隧道有人超车,起先应与将还没觉得,眼睁睁看着贺情踩了油门儿码速飚到八十九了,才开口道:“降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