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陈修远喊了我一声,恳求的说,“如果你知道什么,告诉我。”
我犹豫着,一点点想着那个可能,难道……陈修远真的有人格分、裂?
“他,叫厉泽修,是……”
讲了半个多小时,我差不多才把自己对厉泽修知道的事说了一遍,陈修远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手按在心脏处似乎身体很不舒服,他苦笑着说,“原来真的存在,我还以为都是梦,我想,你说的厉泽修,就是我的第二人格。”
“你……”我欲言又止,可还是想不通,“你怎么会产生第二种人格?这种事,不是一种心理疾病吗?”
“是啊,我有病。”陈修远垂目,嘴角牵起一个嘲弄的弧度,说,“唐云,我一直以为那个好像一直跟着我的人,是我的双胞胎哥哥,原来……不是。”
“你真的有双胞胎兄弟?”我感到惊喜,忙道,“那一定是我们搞错了,他就算长得像你,可真的也不像你,一定不是什么人格分、裂,他肯定是你哥哥。”
“不是的,我的哥哥在七岁那年掉进河里已经溺死了。”陈修远的声音空洞而麻木,眼神也没了焦距。
我的笑容也一下僵在脸上,手指没意识的抖了一下,死了……
“你怕我吗?”他望着我,神色一点点温和如初,又带了点让人心疼的脆弱。
我摇头,“不,不怕,你还是我认识的陈修远,而且你也从来没有伤害过我,相反,你一直都在给予我帮助,修远,如果你真的染上了毒。瘾,那你必须戒掉!”
眸色深了深,陈修远说,“只要他不出现我就能自己戒掉,但问题是……”
问题是厉泽修才不会管这些,这我当然也明白。
我也犯了难,这实在是个难题。
“唐云,你回去吧,我想我或许该找个办法和他沟通。”陈修远站起身,急匆匆的要回去。
“你能有什么办法。”就我了解的,厉泽修可是个极度目中无人的人,做事从来都是随心所欲,他又怎么会在乎陈修远的想法。
“会有办法的!”说着陈修远就走了,我想叫住他,可我也确实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走出餐厅我掏出手机想看下时间,结果一看,十七个未接来电,全是薄言钦打的,我立刻就给他回了一个过去,电话刚接通,就是薄言钦暴躁的声音,“你去哪儿了?电话不接,人也跑得没影!”
我立刻解释,“我有点事现在在外面,刚刚也没听到电话,我马上就回去。”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走了,你慢慢忙!”啪电话被挂断了,我拿着手机怔怔的呆住,他生气了。
叹口气,我也不那么急着回去了,我垂头丧气的走在人行道上,真的没想到,我一直坚信厉泽修和陈修远是两个人,可有一天他居然告诉我说,他有病,厉泽修就是他的分、裂人格,这简直让我难以置信,他那么温润和煦的人,怎么会人格分。裂,双胞胎哥哥溺死……
如果是童年阴影,或许不止这些。
“抓住他,臭小子,敢在我们的地盘捣乱!打死他!”
忽然的叫喊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我朝马路对面看,只见一群七八个小混混,追着一个踉踉跄跄逃跑的男人,那男人还得意的边跑边叫嚣,“有本事先追上我,想打我,没……哎呀——”
兴许是太得意了,他的脚下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就摔倒下去。
后面追的混混见到机会,立刻蜂拥而上,围着那男人就拳打脚踢,咒骂声一片,而被打的男人只是抱着头躺在地上,嘴里还不怕死的叫嚷,我看看周围并没有人愿意帮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想起那个为了救我,而被一群黑社、会团团包围的孙礼帆,脑子一热,我举着手机冲那边的人喊,“有人报警了!”
混混们一听顿时慌起来,也来不及想是不是真的,临走时又一人给了男人一脚,很快择路而逃。
我赶紧冲到马路对面,扶起满脸青肿伤痕,几乎辩不出容貌的男人,问道,“你没事吧?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你谁啊!”他却不领情,一把推开我的手,坐在地上捧着自己肿的跟猪头的一样的脸嘶嘶的抽着冷气,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可能是腮帮子肿了说话不利索,听着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