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米的长形浴缸此时竟变成了1.8米的圆形浴缸,几乎霸占了卫生间里大半的空间。
薄言钦来过?
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可转念一想或许他只是把钥匙给了韩进,让他叫人安装的,未必是自己来过。
虽然这样想,可我的脚还是不受控制的走向了卧室,轻轻拧开门把手走进去,卧室里亮着灯,而薄言钦,就躺在床上熟睡着。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唇角就翘了起来,轻手轻脚走过去蹲在床边看着他,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见面联系了,平时可以忽略的感觉,在见到他时我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欣喜,他的眉眼轮廓也一直清晰的被我记着。
这几年的磨练,我已经学会了怎样迅速适应一个人的生活,可是再见面,竟又这么轻易的就被他拨动了心弦,将错就错的和他变成现在这样的关系,未必不是我在放纵自己。
我就这么静静蹲在床边看着,忽然觉得这样自己实在傻气,站起来想先去洗澡,不料蹲太久腿麻的我一个没站稳,就扑到了床上去,不巧,压在了薄言钦身上。
我慌慌张张的爬起来,薄言钦也捂着受力挤压的胸口皱着眉睁开眼,带着惺忪的语气抱怨的说,“你想谋杀我吗?才半个月没见,就有了这样的心思。”说话间撑着手已经坐了起来。
“我只是没站稳而已。”撇过脸不让他看见我囧红的表情,恨不得敲两下自己的脑袋,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如果让他发现我一直在偷看他怎么办?
“是吗?不会是蹲太久偷看我腿麻了才摔倒的吧?多大的人了。”状似随口一说,却直接说中了要害。
“你想太多了。”我随手抓起床边的睡衣说,“我是来拿衣服洗澡的。”转身逃也似的出了卧室。
我在洗澡时门外响起敲门声,隔着磨砂门,隐约能看见薄言钦靠在门边的身形,就听他问道,“都凌晨一点多了,你去哪了才回来?”
花洒的水声吵得我没听清楚,关了开关我问他说什么,薄言钦就又重复说了一遍,末了不满的道,“不是换了新浴缸吗?听不清就放水去浴缸里洗,不然我进去咱们面对面聊也行。”
我只好放水到浴缸里,答道,“下班回来和朋友一起吃了顿饭,聊得有点久,所以回来晚了。”想了想,我又补充一句,“和徐曼。”
薄言钦似乎是笑了一声,但很快又没了声,顿了一下才听他漫不经心‘哦’了一声,说,“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有半个月了吧。”
我奇怪的反问,“我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你?”
“嗯?不想我么?”
“不想!”我矢口否认,然而双颊却迅速红了,幸亏他看不见。
外面没了声,我以为薄言钦走了,过了很久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很平淡的问,“是怕你主动多了,我就不会再找你了吗?每次都等着我来,就不怕我不会来了?”
我走出浴缸擦干净身体,穿上睡衣把门打开,氤氲的热气一下涌了出去,隔在我和薄言钦的周围。
“你觉得,我有必要怕这种事吗?”
薄言钦有一刹那的怔忡,眸子慢慢眯起,跟着笑了,一手揽住我的肩一手捏起我的下巴,“别说的这么笃定,你把我的心都伤到了。”
我的目光落在他左心房的位置,调侃的道,“心?薄总你有那种东西吗?”
他没系纽扣的衬衣领下,几道暧昧的红痕一览无余,显然这是来我这之前的事。
“那种东西……”打横把我抱起朝卧室走,薄言钦哼笑了一声,“以前是有的。”
我抱住他的脖梗垂下眼睑,却难以忽视心中一阵阵的刺痛,薄言钦把我放到床上,拨开我半湿的头发轻声问,“怎么了?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看似关心的话语,可他眼中却透着一丝邪恶的味道,他在笑。
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这一刻,我很想揪着他问清楚那些纠缠了我九年的噩梦,我想了无数次为什么,可我从没把这件事想通过。
薄言钦见我咬着唇不说话,视线停在我指甲掐进他胳膊的位置,倒也不在意,低头在我耳边低语道,“唐云,你好贱啊。”
我浑身一颤,刚想挣开他爬起来,他却已经欺身压下,我羞愤挡住他脱我衣服的手,薄言钦却反将我的双手压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