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房间的动静，李娴不停地敲着门，“赵健！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打他干嘛？有什么事出来和儿子好好说，你把擀面杖拿进去，我怎么做饭啊。”
“你安静点！”一声厉喝，让门外立刻消停了。
“告诉你，老赵，你敢把儿子打坏了，我跟你没完。”李娴安静片刻，又带着哭腔更大声地砸着门。
“你说，你知道自己错了吗？”高健听到妻子的哭声，只得气急败坏地暂时停下手中的动作。
赵耀紧紧握着拳头，疼痛令她微微颤抖，不断吸着气，脸上也显出隐忍的神色，发丝下，幽黑的双眼带着一丝野性，那丝野性便使得他还很稚嫩的脸显得粗狂又不羁。
见儿子倔强着一句话也不说，赵健干脆扔掉了棍子，坚硬的拳头杵在赵耀的肩上，胳膊上，他被打得节节后退，“说话，以后还敢不敢了。”
门外，李娴大声的哭喊。门内，不管自己怎么问，怎么连推带搡，赵耀愣是一声不吭，急怒攻心的赵健狠狠一拳向着赵耀砸去，“说话！”因为用力过猛，本就摇摇欲坠的赵耀重心不稳，身体一下子倒了下去，头重重地磕在了床头柜上，晕了过去，血从发丝间流了下来。
赵耀在昏迷中被送去了医院，头不但磕破了，还撞出了轻微的脑震荡，李娴心疼地整整哭了一晚上，连病房都不让赵健进去，其后几天更是连理都不理他，赵健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点，但他不是恨铁不成钢嘛！
在昏睡中，赵耀都在狠狠掐着于芊芊的脖子，但是不管自己怎么使劲，她就是不为所动，还骄傲地昂着头，最后，握起了拳头，“咚”得一声锤在了自己的头上。
赵耀一下子被砸醒了，忍着头部的疼痛，好不容易才睁开了眼。
“耀耀，你终于活了。”妈妈的眼泪立刻又流了出来。
“我死不了。”赵耀勉强露出笑意。
“都怪妈妈不好，没能保护你。”李娴虽然在事业上干得风生水起，经过多年的打拼，现在也升到了副县长的职位，但是，在儿子面前始终是那个温柔如水的母亲。
“妈，你快别哭了，爸呢？”赵耀想伸出手为妈妈擦去眼泪，奈何晕得找不到东南西北。
“他爱干嘛干嘛去，不用管他，你快点躺好，以后他再打你，就和他离婚。”把自己的儿子打成这样，她一辈子都不想再理自己的丈夫。不管赵耀怎么调皮，他终究还只是一个16岁的孩子，作为爸爸，他怎么下去的这个手，把孩子往死里打。
李娴是真正的将门虎女，父母都是部队军人，她从小在T市长大，家庭条件优越，又是北大的高材生。大一的春天，因为奶奶病重，李娴独自一人坐火车回家，在火车上遇见了白衣蓝裤的赵健。高健正在B市念公安专科院校，马上就该毕业，他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她一个女孩孤零零，又满脸疲惫地站在门边，便不由自主和她打招呼说，“那边还有座位，过去坐吧。”
李娴向着座位那边张望，见有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座位上，并没有过去，甚至因为紧张连一句话都没回，只摇了摇头，但是感激却藏在了心中。
临下火车，赵健把自己的电话写在纸上塞给了她，后来两人竟又取得了联系，而且一聊就是三年。本来毕业就可以留在北京工作，但是为了和赵健在一起，便来到了这个小县城。父母坚决不同意女儿嫁给这个当时穷得叮当三响的赵健，但是女儿执意如此，也就作罢。
婚后，两人的生活也是甜蜜到如漆似胶，因为赵耀，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吵架。对于赵耀，李娴也不是不严厉，只是把儿子打到晕过去，她实在是接受不了。
第8章 探望
周四，上午第四节课是（四）班的英语课，于芊芊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教室。一上午她都在担心，不知道那个赵耀还会不会和自己作对，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别的情况发生，但令她想不到的是，当她鼓起勇气向下面望去的时候，赵耀的位子是空的，他没来上学。
“谁知道赵耀怎么回事？”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是爸爸的学生，她也应该知道他的去向。
“赵耀住院了，被他爸爸打的头都破了。”宋阳露出无奈的神情。
“啊？他爸爸也太狠了点。”同学们都小声议论着。
于芊芊听了宋峣的话，心中很是慌乱，就算赵耀上课捣乱，就算他把自己打得后背疼了两天，但是，她也不希望他因此而受到如此的责打。难道是因为自己吗？可她已经把手机还回去了，难道是因为别的原因？于芊芊快速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