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瑾西真的是生理方面发生了病症,那尤加利怎么可能会怀上他的孩子?
可是,如果他的生理方面没有问题,那他为什么会没有丝毫反应?
他刚才明明是想要她的啊!
保镖阿劲在旁边低声问道:“夫人,你还好吧?”
她长长叹了口气:“我没事……,走吧,先回去……”
回到死士营,日头已经开始西沉了。
充满活力的孩子们在尘土飞扬的训练场腾跃滚爬,像一只只生命力旺盛的小野兽。
夏桑榆心境荒凉,沿途好几个孩子亲热的叫她桑榆阿姨,她都没有反应。
进屋刚刚将孩子放下,千辞怯怯的走了进来:“桑榆阿姨!”
夏桑榆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恹恹问:“有事儿吗?”
千辞从身后拿出一只小奶瓶:“华庭哥哥让我把这个给你送过来!”
桑榆看了看奶瓶里面的奶白色液体:“这是什么?”
“狼奶!”千辞道:“塔图叔叔前两天从丛林中抓回一只母狼,母狼下崽不久,乃水足……”
千辞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婴孩儿,又将奶瓶往她的手边递了递:“桑榆阿姨你就收下吧,图图这两天就是喝的狼奶,没毒……”
夏桑榆脸色冷淡:“容华庭呢?他怎么不亲自来?”
“他害怕你责骂他!”千辞怯怯的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桑榆阿姨,你别怪华庭哥哥……,华庭哥哥是好人,如果不是他帮我,我早就死了……”
“你不用替他说好话!你告诉他,如果还认我这个娘亲,就让他亲自过来!”
夏桑榆板着脸,将千辞从房间里面推了出去。
她心情差到快要爆炸,连晚饭都没心情吃。
一个人困在房间里,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照顾这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不知道应该怎么驯化冷血腹黑的小华庭,更不知道怎么面对忽冷忽热的容瑾西……
半夜的时候,四周万籁俱寂,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拉开了房门,她刚刚走出去,席地而坐的塔图就站了起来:“主人!”
她讶然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去睡?”
塔图语气坚决:“保护你!”
她心里淌过暖流,现如今众叛亲离,没想到守在身边的人,会是塔图。
她叹了口气:“容先生住在哪里?”
塔图抬手往南边儿指了指:“在那边!以前陈师父住的房间!”
“好!我知道了!”
她大步往前走。
塔图就不紧不慢的远远跟在她身后,沉默,隐忍,忠诚。
容瑾西的房门外面,有一名随从在值守。
看见夏桑榆过来,那名值守的随从连忙上前,神色恭敬正要见礼,后颈突然一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夏桑榆看了塔图一眼,对他做了一个夸赞的手势。
他便乐得咧开嘴唇,开心的笑了。
容瑾西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面,每一个镜头都是夏桑榆。
“瑾西,瑾西……”
她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裙,赤足朝他本来,足踝上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瑾西,你冷吗?”
她伸出柔软的双臂,藤蔓一般缠上他的脖子:“瑾西,让我来温暖你吧……”
她的身体好软,好香,带着他最喜欢的清香。
她踮起脚尖吻他的嘴唇:“瑾西,你喜欢我吗?”
“喜欢!”
“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她的小脸漾开动人的笑靥:“那你抱抱我!”
“好!”
他抬起沉重的双手,想要将香软的她拥入怀中。
却见一柄锋利的匕首直接刺穿了她的心脏。
鲜红的血染红了她白色的纱裙,染红了她足踝上的铃铛。
他大骇:“桑榆,桑榆……”
惊叫着醒过来,一睁开眼睛,对上的正是夏桑榆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眸。
他余悸未消,伸手将她一把揽进怀里:“桑榆……”
他低低喘着,头发和睡衣都被冷汗润湿。
她抬手抚了抚他惊悸的脸颊,柔声问:“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