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高考滕龙没有参加,一是节省一笔高考费用的开支,二是不想再让姐妹为他前程铺路,三是自己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早日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滕龙选择了社会大学,他要在这所大学里拼出自己的一片天地,而今时他真得拼成功了,当然这条路走得不寻常,路上有多少血泪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滕龙上有四个姐姐,大姐滕月红,十六岁那年就嫁给了山外头的一个泥水匠,那年滕龙十岁。二姐滕年红,也是十六岁那年初中刚读毕业,为了供他读初中就卖给了山外头的杀猪卖肉的张胖三,张胖三整整大了年红一倍的年龄,而滕龙那年刚满十二岁。
二姐年红的出嫁对他打击很大,因为他永远不会忘记,年红是哭肿了眼睛,迎娶那天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他记得清清楚楚来接新娘子的张胖三还骂了媒婆说给她买了个瞎子做老婆。
好呆媒婆巧舌如簧的说得是头头是道,而且还打包票要是新娘子是瞎子她就不姓田,张胖三才相信了媒婆的活,就算新娘是瞎子也是一个美丽动人的瞎子,这是所有亲朋好友劝慰张胖三的话。
事实就是这么的心酸,明明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儿,被一头野猪拱了,还要劝野猪好好拱。
滕龙作为舅郎是哭得恨不得咬一口张胖三,他要是有能力足够强大,怎么会让姐姐嫁给一头野猪了。
三姐滕红美,四姐滕红玲,为了治好阿爹的伤病,为了供唯一的弟弟读高中,不得不再次远嫁他山。滕龙看着这对双生姐姐一步一步远去,她们俩嫁的是同一家。
三姐的老公是老大,是位小学老师名叫应致斌,长相还听斯文的,就是近视眼,度数很深,不戴眼镜更本看不清东西。
四姐的老公是小弟,是位退伍军人在一家公司做保安,名叫应致强。这是当年滕龙眼里最配他姐姐的姐夫,他有四位姐夫,只有这位姐夫不论是年龄还是长相都和四姐很般配。
那年红美,红玲刚满十八岁,他十六岁,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龄。
这年六月的一天,滕大当家为了采摘到悬崖绝壁上的野生灵芝,想多采摘一点,能多卖点,多积蓄一点钱,好供唯一儿子读上大学。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一道闪电划过南天边际,一阵狂风席卷倾盆大雨,滕大当家一脚没有踩稳当就掉入深沟,左腿摔断,脾脏严重出血。
滕家上下以泪洗面,经过治疗滕大当家命是保住了,但是后续医药费实在是一笔巨额的开支,走投无路只有买女儿,所以滕龙对姐姐们是打心底觉得亏欠她们,四位姐姐都是用青春在换取他生存求学的必需。
滕龙在他十九岁的时候,做了个决定就是自己要做家庭的顶梁柱,他要挑担而且还要挑重担,他不仅要挣钱治好自己父亲的伤病,还要赚钱供妹妹滕凤读高中读大学。
十九岁的滕龙走出了西山墺,回望家乡的重重叠叠的山峦,山峦上那密密麻麻的藤草绿蔓,那郁郁葱葱的参天翠竹,还要那倾泻而下的清清甜甜的山泉,他坚信一定会回来,开发利用家乡丰富的资源,引领西山墺的山民走上致富的道路。
“怎么样还想听吗?”滕龙猛然地切换了话题说道:“要是有兴趣下次再说。”
“不想听了,太苦了,幸好你现在是成功了。”
“所以做成功人士的妻子,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不过我倒是希望,我是假如,假如我早点认识也是好的。”
“现在也不迟,梦,要相信我,同样我也信任你。”
滕龙这话里的意思是很明显的,他在宣布自己的主权。
两人双双来到篱笆院,小纯见他们相携而来,喜上眉梢的来到灶台,在阿娘耳边细细地耳语了一番。
滕母心里也是喜滋滋的,她也认为儿子儿媳之间肯定有进展,否则怎么会手牵手地来到他们面前,再看练情梦一脸羞涩的样子,难不成好事成了?
滕父是深谙中医望闻问切的,他朝儿媳妇瞄了一会儿说道:“莽龙,这男人有了女人就要有成家的样子,不要不顾媳妇儿。”
“阿爹说的是,我懂得。”滕龙会意的扶起坐着烧火,吸着旱烟的滕大当家。
“梦儿,小纯把菜蔬端上桌,开饭了!”滕母从蒸笼屉里端出菜肴,放在灶台上。
练情梦和小纯各自捧起一盘,滕龙也过来要端盘。这时候滕龙的手机铃音响起,他走到回廊下,接起电话,就说了几个字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