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见过你这种啰里啰嗦、小肚鸡肠、尖酸刻薄的男人!真是糟蹋了画家的形象。”
说完她转身“呯”地一声关上了门,然后气呼呼地倒在床上。
第一天搬到新居竟然这么倒霉,不过生气之余又觉得心中一直以来的郁结之气一扫而光,原来对一个人施以暴力还有吵架骂人是这么爽的事,所有郁闷烦燥的情绪都可以喧泄出来,难怪世界上有那么多粗暴的人。
一年了,她今天是说话说的最多的一天,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是一个这么野蛮的人,大概是压抑得太久了吧。
晚上,一天不见踪影的毛毛回来了,非要拉罗西去吃饭,罗西盛情难却。
吃过饭,毛毛带她去了酒吧。这个酒吧的名字很怪:回忆酒吧。是谁的回忆?是喝酒的人还是酒吧老板?
酒吧里灯光幽暗,音乐喧嚣疯狂,很多人在跳舞。罗西来到这个城市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
☆、第二次交锋
城市夜生活最精彩的地方应该算是酒吧了,灯红酒绿,觥筹交错,形形□□的男女在这里寻找快乐和刺激。
陈默则以一双犀利的冷眼看着灯光中的人们,他喜欢站在人群后做一个看客,看各种悲喜剧在这里上演。
“陈默!”
他扭头看到光彩照人的毛毛和一位一身黑衣的女人走过来。
这个女人比毛毛高了半头,一袭幽深的黑色,苍白的面容带着一股幽冷的气息,眼神空洞而迷茫,在灯红酒绿的霓虹掩映下格格不入,带着某种死亡的颓废,仿佛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一抹毫无知觉的游魂。
这不是今天那个可恶又粗暴的女人吗,怎么现在倒像个冰冷的僵尸?”这个想法让陈默打了个冷战,自己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毛毛给两人作介绍的时候,罗西淡漠的目光看着他好象从来不曾见过面。黑色的衣服让她的脸色更加苍白憔悴,虽然戴着宽边眼镜却遮不住因熬夜形成的黑眼圈,和青春亮丽的毛毛比起来她仿佛来自地狱毫无生气。
“给我们两杯‘花花世界’,咦,你额头怎么了?”毛毛坐上了吧台,指着陈默贴着创可贴的额角。
陈默不答,倒了一杯酒推到罗西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欢迎来到回忆酒吧,第一次来这里的客人我们会免费送上一杯‘伤心欲绝’,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喝。”
毛毛瞪大了美丽的双眼。“不会吧,陈默。这么烈的酒让罗西姐喝?人家可是淑女耶。”
罗西的目光终于在陈默脸上聚焦:真是冤家路窄,调酒师?酒吧服务生?这个画家也太落魄了吧。
罗西看到他递给自己这一大杯酒明显是烈性酒。吓唬她?他又成功挑起了她的斗志,她不会示弱的。罗西一言不发端起酒猛地喝了下去,吓得毛毛瞠目结舌,她不知道罗西因为失眠常常会喝很多酒来麻醉自己的。
陈默本想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真的喝了,忙劈手一把夺过杯子,可是酒已经喝了一半了。
陈默将剩下的一饮而尽,然后对罗西说:“我跟你开玩笑的。”
罗西冷冷地盯着他,两人目光对视交锋了几十个回合,然后一字一字地说:“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
陈默调了一杯白色的冒着气泡的鸡尾酒递给她,依然用那种不愠不火的语气说:“暴怒的女人容易变老的。你是北方人,给你这杯‘冰雪国度’,既清凉解酒,又可以消除火气。”
罗西无所谓地尝了一口,果然冰凉爽口,名副其实。
一个漂亮女孩走过来打招呼,毛毛给罗西介绍说,这是山西妹小美,二十四岁。看着她和毛毛年轻姣好的脸闪着青春的光泽,罗西真的感觉自己和这些花季少女相比,28岁的年龄虽说不上太老,可是她的心已经腐朽了。
“这是小杰。”毛毛拉过端着酒杯的服务生, “他是个不入流的小歌手兼酒吧服务员。”
“罗西姐好,想听什么歌,我唱给你。”小杰个子不高,很瘦很黑,两道八字眉一双小笑眼颇有喜感。
“罗西姐你不用客气,他是人肉点歌机,什么都会唱,而且他一天不唱歌浑身都难受。”毛毛插了一句。
“谢谢。”不过罗西还真想不出听什么,“你随便唱。”
小杰去换衣服了,不一会台上响起了一首老歌,一开始罗西以为是放的CD,后来觉得声音不像,扭头发现是小杰在唱,声音温柔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