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临,小锦惹什么祸了?”李宇航和单临原本就是旧交,他们两说话也很随意。
“唉,哥,我原本也不想叫你来,但是小锦死活不肯认错,我这也没办法向陈老师交代,这才把你叫来的,其实这件事说到底也不能完全怪小锦,那陈老师本来说话就尖酸刻薄,当初他教我们的时候你也是知道的,但是小锦当众顶撞了他,弄得他下不来台,非死乞白赖要我给他一个交代,你说这叫我怎么办嘛!”
“小锦你为什么顶撞他?”他弯腰看着陈文锦。
陈文锦有些抽噎:“他说我是没有父母的野孩子,还说我没家教。”
李宇航了然,他养了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她的脾气秉性,若不是惹毛了她,她也断然做不出当堂顶撞老师的事。
李宇航温柔一笑,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嗯,干得好,帮叔叔出了口恶气,当初他教我的时候,我是特别想怼他的,只是一直没机会,现在你可算帮我完成心愿了。”
陈文锦从小没有父母疼爱,也最忌讳别人讲她父母,陈尘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说她,也怪不的小锦会忍不住顶撞他。
陈文锦睁大眼睛,十分惊讶,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想象之中没有暴打也应该有顿臭骂的,自己刚刚还担心了那么久,还在心里想着等会挨骂后的说辞。
“他为人师表尖酸刻薄就该怼,但是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的不对,你不迟到的话,他就是想批评你也没机会不是吗?所以做错了就要道歉,不过仅仅只是为你自己的错误道歉。”
陈文锦点点头。
李宇航故作生气地说道:“还有,你这丫头是把袜子穿了多少天,竟然臭成那样,洗你一双袜子差点要了我半条老命,要不是我命硬,已经被你那双臭袜子给臭死了。”
陈文锦破涕为笑,鼻子上竟然起了个大泡泡。
李宇航颇为嫌弃的用纸巾帮她把鼻涕擦掉,然后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以后要是再把袜子穿得这么臭就自己洗,听到没有。”
“好,知道了。”
“你先回教室,等会儿上课的时候记得给陈老师道个歉。”单临说道。
“好,我先走了。”陈文锦蹦蹦跳跳出了教导室门。
单临赞许地看着李宇航由衷佩服道:“哥,对付小锦还是你有方法,我刚刚就差给她下跪了,可是人家还是仰着脑袋说自己没错,差点把我都搞崩溃了。”
“这丫头你必须要先顺着她来,不然你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认错的。”他陪伴了她十多年了,她的脾气心性他早就一清二楚了。
单临拿出一包黄鹤楼,递给李宇航一根自己也拿出一根。
吞云吐雾,烟云缭绕。单临突然看见李宇航的头上多了几根白发,才仿然想起他们都是近四十岁的人了,早就不是刚出社会的愣头青。
“哥,你后悔过么!其实当初要是把她送进孤儿院,你们也许能过得很好。”单临问。
“或许后悔吧,可是把她送进孤儿院,难道我就不后悔么!”李宇航的声音有些伤感,听得单临几欲流泪。
李宇航闭着眼,神色有些苍凉寂寥。
“当年老师他们的知遇之恩你早就报答完了,是时候为自己考虑考虑了,她总是要嫁人的,你也是要娶妻的,现在她也长大了,不需要你怎么照顾了,你就好好为自己打算一下吧!”
“我还有机会么?都是三十八岁的人了,不是还在读大学阳刚热血的青年。”十几年过去了,他早就没有了当年的激情,依旧坚持自己或许只是因为那么几分心有不甘。
单临沉吟片刻说道:“其实结婚不一定是因为爱,我和许愿现在不也过得挺好么?”
李宇航摇摇头,坚决说道:“我若结婚绝对是因为爱,什么都能妥协将就唯独感情不愿将就。”
单临长嘘一口气,垂下眼帘悠悠说道:“若我是你,早就妥协给现实了。”
单临的一双眸子里都是沧桑,甚至还有几分绝望。
“随缘吧!命里有时总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李宇航的脸在云雾缭绕后模糊不清,但是那双眼睛却更加明亮。单临很佩服他,却也不懂他,妥协一下不好么?又不是二八青年,为什么一定要找爱情呢?找个女人搭个火过日子不也挺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