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开的。”
“连壶都看不见,怎么开。”
“no,no,soon or later。”
“我不懂。”
“不懂凑合着懂。”我跟漫沉说了一下集训营的事
“那你还不好好化化妆,减个肥,美一美。”
“哎,漫沉,我看好了一件黑色的连衣裙……”
凌晨两点,我躺在床上,还有两天集训就要开始了,我要瘦个七八斤,那件黑色的裙子穿上衬得我腰粗……不觉间我睡着了。
两天后,我在卫生间里将烫好了梨花的短发上戴了个别致精巧的发卡,我照猫画虎给自己画了个我认为算是妆的妆,我涂了层厚厚的粉底,白得给我自己吓了个踉跄,戴上了浓密的假眼毛,画了个颀长墨黑的眉毛,穿了件吊带红色的连衣裙及膝。之后我离开家门,拎着装得满满地行李箱气壮山河地向城边的集训营浩浩荡荡地杀过去。
说是倒霉其实就是点背,我刚一下车,为了装成高冷的我,一不心脚下的高跟鞋没有平稳着地,心急如焚奔着迟辰开的我,一着急,连人和箱子一起扑向水泥地。我倒是没事,只不过鞋跟断了,我将鞋跟拽下,鞋还是能凑合穿的,我准备提起行李箱时,发现行李箱中的换洗衣物,撒了满地,更惨的是昨天夜里下雨,地上潮湿,最惨的是,流年不利,几天的嚎啕大风,将我其中的几件薄的衣服吹到了方圆百里。我仰天怒吼,赶紧将散落满地衣物抱成团,杀到洗衣房去。
女孩将物理书合上放进自己的包里,我看见一个妈妈模样的女人,走到她的旁边,女孩笑盈盈地和妈妈讲些什么,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走向门外。
我换了件吊带背心,下面穿了件短裤来到洗衣房,洗衣房里有很多柜子,每个柜子都是自动锁,只要将门关上就会上锁,每个登记入住的人都会有一把钥匙并对应的配备一个柜子,柜子很大,你可以在柜子里放一些洗衣粉,洗漱用具,脏衣服。
我把洗衣粉,寝室的钥匙放在里面,柜子开着,然后我将脏衣服塞进盆中,放进水槽里,我将水龙头拧开,望着窗外的大风,不禁打了个寒颤,回神过来突然想起我没把放在洗衣粉拿过来,正要走到柜子前时,一阵大风顺着打开的窗子,止不住地往屋里灌,“砰!”地一声巨响,我眼睁睁地看着柜门就这样被屋外的大风强行关上,伴随着“咔嚓”一声,我的心也“啪叽”一声,完了,柜子锁上了。
我双手死死地扒住柜子的把手,又是用脚,又是上腿,就像柜子前断肢残臂在群魔乱舞。听见背后有声音,我将头转过去,看着门前,我看见一双印着忍者神龟的拖鞋,顺着拖鞋看到一条米色的短裤,接着是一件黑白相间的上衣,最后我看见那张永远荡漾在阳光里,记忆中并没那么熟悉,但事迹却无时无刻传入我耳朵里的曲赫然,他看着我,站在洗衣房的门口,我恢复了看起来没那么奇怪的姿势,看着他,尴尬无奈地笑笑,他也是友好同情地笑笑回应。
☆、第九章
2027年
多伦多
听见电话那头传来雪饶的嘶吼“迟辰开,我现在愿意奋不顾身的那个人已经不是你。”迟辰开张皇失措地放下电话,迟辰开尴尬地望着我:“漫沉,听见她的声音,我知道她没事,我就放心了。”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其实说什么都是无用的,雪饶那犟牛的脾气,我想迟辰开是领教过的。我对着无奈失落的迟辰开点点头,他笑了一下回应我“我先回去了。”我刚要起身送他,他向我摆了摆手,消失在走廊黑暗尽头,良久听见“砰”地一声,我知道迟辰开离开了,也许,这次他是彻底地从雪饶身边离去。
我其实现在对那天仍然耿耿于怀,但其实对于雪饶那样做,很多年以前,我就早有端倪。我知道,也许知道得比雪饶自己还早,他早已融化在她心里。
雪饶离开多伦多的几天前,那个早上,我陪着雪饶去婚纱店试婚纱。迟辰开说有事晚点来,我和雪饶坐在圆桌旁的沙发上。我随手拿着一本婚纱款式的图册翻看,而雪饶一副漠不关己好像她在陪我看婚纱的样子漫不经心地坐在我旁边。
看她那副不以为意地样子,我不禁揶揄道:“呦喂,某些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啊。”看着她神色暗淡,我想她不会是在担心迟辰开不会出现在这里吧,我为了宽慰她的心,说道:“放心吧,你俩下个月就结婚了,他就算不顾着你脸面,也会顾着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