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漫沉!”雪饶“哗”地一声掀开我身上的被子,对我大叫“快起床。”
我睡意朦胧地搪塞她“哎呀,做梦呢,在等几秒,至少让我看清楚对方的脸啊。”我把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不会有人跟你求爱的。”雪饶一把拽开被子冷冷的说道。“快点起来,昨天晚上说好的,跟我一起去上补习课,会看见迟辰开的。”她在我一边碎碎念。
“迟辰开,迟辰开,迟辰开。”我边说便缓缓地立起身子坐在床上,“迟辰开算个屁啊。”说完,我立刻“砰“地一声,又倒在床上。
“漫沉。”雪饶语气低沉地小声叫到。
我“豁”地从床上窜起,下床走进厕所“好好好,我错了,迟辰开最重要。”甩下这句话后,我把厕所门关上。
今天是某月某日周日,对于我们上学的人来说,几月几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星期几。雪饶昨天晚上告诉我,听八班同学谣传,迟辰开要去辉商大楼的补习班上课,于是前天下午放学后,我一进家门就听见雪饶拿着电话说“好好,辉商大厦17楼我记住了……恩,好的,谢谢。”放下电话,雪饶就扑向我说:“明天早点起,我们去上课。”
然而,但我们走进辉商大厦17楼,打开补习班的门寻找迟辰开的身影而不得的瞬间。我明白了一个醒世真理:谣传果然只是谣传。
下课后,我们在辉商大厦旁边的铭信大厦顶楼的和硕咖啡厅喝咖啡。这家咖啡店的装潢奢华典雅,靠近窗旁,有几个看起来有档次的沙发座椅,我们点了杯咖啡坐在那里。到了中午时分,咖啡店里的人零零散散,我们桌前桌后的客人换了又换,不变的只有面对面喝着咖啡的我和雪饶,她神色暗伤,我睡意蒙蒙。她刷着手机,突然哈哈大笑。
“什么事这么开心?”我打着哈欠问道。
“逗死我了。”她说“我们班同学在看见球姐了。”
“球姐?谁啊?”我不解地问。
“我们班班主任,刘玫啊。”雪饶毫不在乎地解释道。
“这有什么可笑的?”我不以为意问。
“她说球姐今天扎了个麻花头,她都有四十了,哈哈,四十了还梳麻花头。”雪饶笑得前仰后翻。
“在哪遇见的?”我问,突然,我注意到雪饶身后,一个梳着麻花头约莫四十岁微胖的中年妇女,将头转向我们,怒目而视着雪饶的方向。
“铭信大厦啊。”雪饶潇洒的回答,然后目光从手机移向我脸上,看见我一脸错愕地望着她的身后,她转头与那个女人对视的瞬间,手机“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雪饶犹如走钢丝般发出颤颤巍巍的声音“老,老师好。”……
“哈哈哈哈哈哈。”听见我讲述周末与雪饶的奇遇,沈桦桐他们轰然一笑。我常常给他们讲雪饶的笑料,所以看见他们笑并没多大成就感,反而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今天,看见曲赫然忍不住偷笑的样子,我觉得格外欣喜,自从那天他和白绮婷分手,到现在不曾见他真正发自内心的想笑。
见曲赫然走回座位,沈桦桐趴在我耳边说道:“曲赫然最近好像和宋雪艳勾搭在一起了。”我一脸惊讶“不能够啊。”曲赫然最近心情郁郁寡欢的,怎么可能。张可莹走过来接着说:“薛暖晴告诉我,宋雪艳喜欢曲赫然,在曲赫然和白绮婷处对象期间,曾经表示过自己喜欢过曲赫然。”她的声音如同在讨论国家机密,习昕妮闻着声音凑过来补充道“据说,曲赫然对宋雪艳既没表示拒绝也没有所回应。”“就是欣然接受呗。”我问。“差不多吧。”习昕妮回答。“后来白绮婷知道了,很生气就和曲赫然分了,就是那天曲赫然在教室给我们讲电影那天,白绮婷叫他下楼。”张可莹解释说。我想起来了,那天是雪饶期中考试的第二天,中午她刚好过来找我。“对了,薛暖晴,怎么知道啊?”我疑惑不解。“她喜欢曲赫然呗。”习昕妮幽幽的回答。
的确是这样,喜欢一个人就会知道关于这个人的一切。这一点我无疑从雪饶身上得到了肯定。关于那个人的一切,她都了解,逝去的和未及的,尽管两个故事里都没有她自己,但是她知道至少让她存在于他现在的记忆。雪饶总会去和迟辰开的初中同学聊一些那时的迟辰开之事,可我总是劝雪饶,何必总是活在那个人的过去里,总是活在人家的过去,是和那个人没有将来的。雪饶并没有反驳:“抓住死去的记忆,确实没有意义,人始终会变,那时的他早已不是这时的自己,但我总觉得了解了他的过去,就好像与他之间有着共同的秘密,让我们之间存在着不可分说的亲密。他去拼搏他的未来,我来守护着他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