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手机点开那天我与曲赫然坐在市政府阶梯上撸串的照片。想起那天,我不禁觉得好笑,总是在不经意间,最难堪之时,才会遇见他。滑过这张照片,下一张,迟辰开的脸,映入我眼底。那是毕业留念相那天,我跑去他们学校,要死要活地求他让我拍一张只属于我的记忆。他满脸的勉强和不愿意全部夹在他对着镜头不自然的笑容里。
我点着这张照片,这张我看了很久直到遇见另一个人不再去看的照片,我按了删除键。迟辰开,或许,该说再见了。尽管我说了无数次,但我从没兑现过。
对于毕业典礼,我唯一的记忆就是,轮到我发表毕业感言时,我所说的最后几句:“我愿不负流年,不悔青春,让我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只为你,曲赫然。
远方托起的太阳光芒四溢,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感动侵袭我自己,我想那恐怕是被自己充满希望的未来所撼动所带来的附属品,被那震撼所触动映照下来的美丽。
之后我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学校。回家之后,我忙于办护照,忙于准备行李。一个月后,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漫沉,因为我所去的城市就是漫沉所在的多伦多。
我拿起电话,电话那头响了两声突然传来,熟悉的甜美的声音:“喂?雪饶。”
2027年
“喂,漫沉。我见过迟辰开了。”望着窗外,渐渐涨潮的海岸我说道。
“迟辰开去找你了。”
“是啊,可惜,晚了十年。”
“可你爱的不是迟辰开么。”
“我是爱他,可是太爱他,爱得没给我自己留一丝空隙。”
“那你放手了。”
“很多年前,就放手了,他已经留在我记忆的边缘里了。”
“是啊,迟辰开,你始终爱不起啊。”
我默然不语。
“对了,那张陆泶瑶的毕业留言,你看见没有?”
“看见了。”我试着与漫沉通话时,调出那张漫沉传过来的照片。
“雪饶,我给你陆泶瑶的电话,你打过去问一下。”
我看着眼前娟秀的字体。
“雪饶,也许,曲赫然他,喜欢你,我也在想那几年你来我们学校的时候,我感觉他看你的感觉和你看迟辰开没什么区别或许他,喜欢你。”
“纵然喜欢,可他从来没耽误过自己。”
感到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喂,漫沉!”
2018年
“喂,漫沉。”回来的路上,我在出租车上给漫沉打着QQ电话。刚刚看见曲赫然和那女生给我的冲击太大。
我望见后方的烟花还在空中绽放,一瞬间消失于无际。
感到眼前有一摊湿乎乎的东西,好久流到嘴里,苦涩的味道提醒我,那是泪水。
“雪饶,怎么了。”漫沉带着睡意问道。
“漫沉,我喜欢迟辰开。”我嘶吼着。
“我喜欢迟辰开,我喜欢迟辰开,我喜欢迟辰开。”我无力地咆哮真,似乎说多了就可以变成真的,似乎说多了,就可以淹去我喜欢曲赫然的事实。
“漫沉,怎么办,我想他。”
“我真的想他,我想见他。”怎么能开口告诉漫沉,我喜欢曲赫然呢,在漫沉的记忆里,我和曲赫然从未相识。
2019年
是啊,我和曲赫然从来就没认识过,知道与他最后相遇的两年后,与他分开的两年后。与其说是分开,我和他又何曾在一起。
我和曲赫然从没认识过,直到那天。
乐嘉芙,那个张着一张猫头鹰般大脸盘,嵌着俏皮可爱的眼睛的女孩,我初中同学,我的好朋友给我来电话。
“雪饶,你快要走了,我和果果想请你唱歌,k歌之霸,老地方。”
放下电话,我收拾收拾,提早就到了KTV到了那里,我四处看看,就在这时听见有人叫到“迟辰开的小后援。”
我一回头,原来是高中时期迟辰开班的班长蒋彩望,蒋彩望长发及肩,画了个淡淡地大地色眼影,如今的端庄她与当年那个扎着马尾的女汉子判若两人。
“在等人?”蒋彩望走过来亲切地问道,就像那时看着八班门口无助的我站着,她走过来问我一样。
我捋了捋披着的长发冲她笑笑:“对啊,还没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