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人已然随风飘去_作者: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猫(4)

  “听我说,以后要是有人的时候,叫我姑姑,没人的时候再叫我妈,知道吗?”

  我点点头,因为我想我应该再也不会叫她妈的,我那时还在想也许我还会一辈子不和你说话的。

  矮冬瓜皮球大叔问我吃什么,我顺口到了句饼,于是他带我去吃了披萨。

  艾莉那个星期都没有回来,矮冬瓜大叔说,她有好多应酬,开学亦是他送我去的。

  后来我无意中得知,那个叫小百合的女人没有得逞她的计划,反而被人狠狠修理了一顿。

  还听说矮冬瓜皮球大叔是黑道的老大,就是他派人干的这事,不过前者我信了,后者我表示怀疑。

  第一个周末,只有夏雨和家人一块开心的渡过。而我和佳郁,她由家里的保姆打发着,我由矮冬瓜皮球大叔应付着,我只是短暂的见了一下我的母亲,可她却只能对着照片发呆,那时我觉得她比我更可怜。

  可是当第二个周末的时候,我觉得最可怜的应该还是我,我成了我父亲的第三者,他毫无顾忌的和他的恋人你侬我侬,而我则被那个女人白白瞪了两天,我真害怕下一秒她会不会把我活剥了扔进油锅?

  ☆、11岁的我很幸福

  以后的日子如往常一样,平淡,哀伤,偶尔快乐。我和佳郁偶尔的快乐都来自于夏雨和他父亲承诺我们的饼。

  那饼虽然粗糙,却十分香甜,没有什么特点却让人难以忘记。

  我想我的小学生活就会这样在落寞中一望无际,可是谁曾想到,六年级的时候,非典来了,它唤醒了人们对生命的认知,它的虎视眈眈让整个中国为之寒颤。

  学校有人被查出来了,我们便都遭殃了,一个一个被送往隔离地,那个如监狱一样的地方,只是一个人一间牢,我在中间,佳郁在我右,夏雨在我左。

  我们每天蹲在门口,隔着铁门聊着彼此的心声。

  可是突然有一天,我发烧的甚是厉害,那时我真以为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控制不住双眼,慢慢闭合,在佳郁和夏雨的呐喊声中,静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庆幸,阎王爷并未舍得收留我,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的地方,正是我艾莉的家,此刻的她正握着我的手在我床边沉沉的睡着。

  矮冬瓜皮球大叔推门进来,端了一碗粥给我“醒了?肯定饿了吧,来先垫垫饥。”

  我接过碗,很大口地喝着,时不时发出些声音,矮冬瓜拍打了我一下,指了指我身边的人,示意着让我小声点“你妈都急死了,好几天没合眼就守在你身边,你总得让她好好睡会吧,小没良心的?”

  我想我是挺没良心的,因为我后来的举止,并不是为了她,而是畏惧矮冬瓜皮球大叔,我开始相信他是黑色会老大,不然凭我母亲的能力怎么能把我从那个地方弄出来呢,所以只有他,这个又矮又胖的男人。

  深夜的时候,我听见客厅里两个熟悉的声音在争吵。

  “你都干嘛去了,你女儿都要死了,可你现在才想着过来?”

  “我不是也被押着的吗?现在非典过去了,我才被放出来。”

  “你知道嘛,要不是阿哲,我们的女儿恐怕早死了。”

  “阿哲,阿哲,又是阿哲,你知道吗?我们的婚姻都是因为这个阿哲。”童大海听到阿哲这个名字变得暴躁起来。

  “你别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要不是你自己不检点,怎么会有我们的今天?“

  “我不检点,是我不检点吗?好,就算是我不检点,但今天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是来看女儿的,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她已经睡了。”

  “我会小声的。”

  可是艾莉还是推开了他“你身上的酒气和烟味会熏着她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做生意的,办事都是在酒桌上面完成的。”

  艾莉咽了下口水,苦涩地笑起来“你不是说你刚被放出来吗,怎么?“

  童大海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有点语无伦次“我…我…我要见女儿。”

  他推开艾莉,想一间一间的寻找,可是阿哲拦住了他,矮小的他肌肉却不是虚摆着的,几下就把童大海制服了。

  “好,好,你们这一唱一和的。”他愤怒地甩门离去。

  在门口的时候,他听到了里面女人的哭声,他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他明明不是来找她骂架的,他明明不是来骗她的,他还爱着她,他还关心她,关心他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