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竹马宠上天_作者:张七蒲(73)

2018-01-13 张七蒲

  “哦,蜘蛛啊。”她揉揉耳朵,“怪不得有点痒,呵,呵呵。”

  霍邈手撑着膝盖,下一秒,又偏头凑到她耳边,薄唇触上她的耳垂,她顿感耳垂湿漉漉的。

  “这次没有蜘蛛。”他对着陆悠,露出一抹清冽的笑。

  *

  师傅亲自来机场接霍邈,说是上面的领导要见他,讨论关于下一次春华杯比赛的事。霍邈没带多少东西,将包放到棋院的车上。师傅问:“去贵州看风景?”

  霍邈合上后车盖,“看人。”

  师傅眯着眼,打量着霍邈,他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在车里,他偶尔手指擦过双唇时,师傅惊讶地发现,霍邈竟在偷笑,过了几秒,待看到后视镜师傅的诧异的脸,他又收了笑,恢复原先的神情。

  师傅顿了一会,“乌镇的峰会,见到你父亲,他问了我你的近况。”

  霍邈靠着车背,点点头,“我爸爸他……”

  “他很好。”师傅咽了半句话。

  在峰会上,他不仅见到了霍邈的父亲,也见到了霍邈的生母。她带着大江田村,就坐在霍父的身边。

  大江这几年完全继承了伊藤的衣钵,在日本棋坛呼风唤雨。这次农心杯却不知为何没有参加,棋坛都在暗下讨论这件事。

  大江和霍邈长得很像,只是气质全然不同。如果说霍邈身上有种拒人千里的疏冷,那么大江身上就满是市斤的圆滑世故。

  他们的棋风,亦然。

  见到师傅,霍父主动起身,“聂老师。”

  师傅礼貌伸出手,“您好。”

  “小邈他过得如何?”霍父说,“我看了这次的农心杯,他发挥的很好。”

  师傅的目光在霍邈生母和大江之间梭巡,大江始终挂笑,捉摸不透。倒是霍邈生母伊藤,有意偏过头不再看他们。

  “哦,对。”师傅有些尴尬。

  车停在棋院,霍邈从车上下来。枫姐已经在门口等他,将一垒材料塞给霍邈。

  领导讲完话后,已经到了晚上。枫姐在门口抽烟,唇色被星火照着格外艳红。

  霍邈出来,迷蒙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枫姐见了他,递给他一根烟。他没接,手插在口袋。

  “领导说什么?”

  “问我改国籍的事。”

  “哦。”枫姐抖了抖烟灰,顺便用高跟鞋根碾死一只过路的虫子。

  “你怎么说?”

  “我说没有人逼我改国籍。”霍邈回得很平静。

  “当时你如果不改,早就死在东京了。”

  枫姐夹着烟,干瘦的手指颤了颤,“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人会在乎你过去受过多少苦难,他们只会关注你的现在是不是一个。”她歪头,喃喃道:“有用的人。”

  “如果不是,他们又会把你放逐到原先的黑暗中,等你从黑暗的泥淖中终于挣扎上岸,成为他们眼中有用的人,他们便会以救世主的姿态,同情且怜悯地带你重回这个世界。”

  霍邈不语,接过枫姐手里悬着的烟,歪头,点上。许久他才回:“还好我的世界里,一直有陆悠。”

  *

  陆悠是被许露接回来的,许露横店的戏杀青,叫经纪人打了个飞地去了贵州。

  她说自己是江若尘的家属,保安真信了,放许露进去。江若尘正蹲在门口吃番薯,看到许露,手中的番薯掉了一大半。

  三月,冬天过了,春天还没来。许露就穿了高筒靴,露着光洁的大腿。

  陆悠训练结束,从澡堂子里抱着盆出来,看到许露正蹲着和一脸余惊未定的江叔叔聊天。

  江叔叔嘴里含着番薯,许露说什么,他都只能尴尬地点头。

  陆悠上前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几分钟后,自己就莫名其妙被江若尘连同行李箱一起甩到了门外。

  “江叔叔真是无性生物体。”陆悠拎着行李箱上了许露的保姆车。许露:“他对我笑了。”

  “许露,你小时候得过脑膜炎吧。”陆悠躺在后车座,扬手阻截了许露的小拳头。

  跟着许露回去,路上便一定是舒舒服服不会受到半点委屈。陆悠从贵州到帝都,第一次没有感到颠簸的辛苦。

  下了飞机,许露和陆悠打了声招呼直接去了电视台。陆悠喊了辆车,回家休息。许久不回去,公寓变化挺大,原先的电梯门上贴了张维修单,陆悠只能从地下车库开始,一级一级地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