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莹白精美的尖细长指滑过,男人扇动了绵密的睫毛,终于睁开了眼。
"晴晴?"黎寒磊眉头微微一锁,略带惊讶地叫了出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不知何时睡去。牵过韩晴儿落在脸上的手,轻柔地握着,感受到她无骨的温柔,歉意地道:"对不起,我睡着了。"
冲完凉的他只是在床上略躺了躺,没想到竟然睡着了。韩晴儿把身体移了过来,大度地轻摇着头,"你看起来好累,我没忍打扰你。"
她领口早已拉低,两团混圆白莹莹地半隐半现,裹在细薄的胸衣里,几欲跃出。手从黎寒磊的掌中抽出,落在他敞开的领口处,在那里磨着。
这是最明显的调情,韩晴儿再也等不下去,她决定今天一定要献出自己。
黎寒磊身子微微一僵,但马上反应过来,配合着她的动作,伸手去拉她的衣带。韩晴儿呼吸粗重起来,喷出淡雅的清香,进入黎寒磊的鼻端,他蹙了蹙眉头,强迫自己习惯。
韩晴儿已经快一步拉开了他的睡袍,极其熟练地抚摸他身体的敏感处,红艳起来的唇压过来……
唔唔唔唔唔
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黎寒磊一偏脸,唇吻在了他的脖子上。韩晴儿还想有进一步的行动,黎寒磊已经拾起电话,听到那头的一声声报告眉头压了下来。挂断电话,他已爬起,拉住韩晴儿的手无比歉意地道:"对不起,马来西亚那边的金矿突然出了点问题,我得亲自去一趟。"
韩晴儿满身的欲望得不到解脱,一张脸红艳娇羞,心却又怒又恨。她努力保持着一惯懂事善良的形象,用力地点头。
黎寒磊已经滑下床换衣服,看着他一身紧致肌肉在自己面前闪来闪去,她只能把手深掩在被中一个劲握紧。
在她额头上印过一吻,黎寒磊脸上再次滑过歉意,揽着她的肩道:"这次可能会去半个月,在家好好等我。"
转身,走出门去,行走间拾手机望一眼,心却突然松懈下来。他刚刚一点点感觉都没有,真的很担心韩晴儿会失望,这个电话无疑拯救了他。
其实,男人和女人一样,当恋上了某个人,某具身体,哪怕世界上再多的诱惑放在眼前都勾不起半丝的欲望。
他全然不知,有一人,有一具身体,已经进驻了他的心灵,占据了本就不大的心房,韩晴儿,挤不进去了。
养了大半个月,江盈雪好了很多,腿上的夹板下了,胸口的痛楚也没有了。她可以扶着墙慢慢走动,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复元。
双手扶在破璃窗门上,望着ICU病房里插满管子的林敏敏,重重地叹息之下滚出了许多泪水。
林敏敏直到现在都没有醒来,一直在ICU病房里住着,情况很不乐观。自责、悔恨,江盈雪真恨不能与林敏敏互换,让自己来承受这份痛苦。
不敢把事情告诉林敏敏的父母,害怕他们担心。她能理解那份亲人不知生死的痛苦,以前父亲每每赌输借下高利贷,便会消失无影,看着每天从楼下走过的带刀的黑社会,她就会急得把心都揪痛。
眼泪都快流尽,林敏敏那张苍白的脸还是那么平静,安静地的睡着。江盈雪感觉心里有无数的刀剑在划,划得支离破碎,血流如注!
那满眼的血就如那夜林敏敏流在自己的身上的血一般,将她团团包围。指用力捏紧玻璃门,指节透亮,指头反衬回来,惨白无光!
"江小姐。"背后,护士手里捏一张账单,没什么感情地站在那里。江盈雪迅速抹掉泪水,回头望着护士,从她眼里看到了冰冷。
账单递过来,最显眼的位置上写着一个五,四个零,她的钱只有五万了?。头急剧地拉大,不可置信地望向护士,语音已经颤抖:"护士,是不是搞错了,我交了一百五十万啊。"
护士冷冰冰地看她一眼,道:"我们这里是贵族医院,用的都是世界最顶级的医疗设备和药品,费用比外面的要贵上好多倍。你的朋友做了三次内脏修补术,两次开颅手术,五处粉碎性骨折伤口精密处理,她的生命完全靠高端的药物支撑,钱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回头望向林敏敏,她竟然经受了这么多痛楚,江盈雪眼里再次滚出泪水。
"你的朋友生还的可能性不大,如果你们没有足够的钱可以申请出院,这样你的伤还可以接着治。"
护士的话有如一把探入心脏的爪子,锐利的钩子无情地钩穿她的心,钩得破烂不堪,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