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的怒气侵袭着江盈雪,她怕,却没有离开。穿上白大褂她就是医生。于是,她平淡地面对着他,表情严肃,甚至上前一步拉上了他的臂:"对不起,我是医生,给你治病是我的职责。"
"你不是恨我吗?"他拧唇问出,心里却在质问自己:疯了吗?为什么要关心她的想法?
江盈雪表情依然未变,淡淡地道:"你现在是我的病人。"
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建立在医患之上,没有了私人关系也就无所谓恨与不恨。
这个回答让他很不满,极度的不满!
江盈雪已经撩开了他的臂,轻轻地撕开纱布,当看到上面划开的长长的伤疤时,心也微微地颤了颤。那天她看到了他袖管的血,没想到伤得这么重。怎么说,他都救了她。
手更加轻盈,一点点地触着他的伤口,沾上凉凉的药水往伤口上抹,尽可能地轻。他还是皱紧了眉头,没有叫,却已看得出是因为痛。
"痛吗?我再轻点。"她满脸的歉疚,边涂药边轻轻地吹着伤口,借以减轻他的痛楚。她柔柔的口中吹出的风极舒服地撒在他的臂间,传入身体,惹人迷醉。沉寂的身体却突兀地醒来,渴望的激情来得又快又猛,他闷闷地哼了一声。
"怎么?还疼?"她不安地抬脸,在接触到他锁紧的眉宇时一脸紧张。
夹烟的手突然狠狠地甩掉烟头,却一把揪住了她,想也不想便问出:"你在紧张你医生的职位,还是在紧张我?"
他的脸贴得极近,冷寒霸道的气势压迫着她,在他面前,她显得娇小柔弱。
江盈雪咽咽口水,理所当然地颤音回答:"当然是伤口啊。"
不是医生的职位,不是特定的某人,只是伤口。医生的职责不就是救死扶伤吗?不会因为被救的人跟她没有关系而怠慢,也不会因为有关系而精细,一切都是以伤情为重。
黎寒磊不爽地甩开了她,垂着胳膊往窗边走,江盈雪紧紧跟上,嘴里提醒:"还没包纱布,纱口这么裸露容易感染的。"
"滚!"
又是这一句,就像他极想跟自己扯清关系一般。江盈雪也不想跟他有太多的联系,不过,他是自己的病人。职责,她不得不鼓起勇气上前,握上了他伤痛的臂,坚决地表示:"把手包扎了再说。"
想推,却偏偏靠近,黎寒磊没想到江盈雪还是这么坚持的一个女人,一股说不清的热流涌上来,他想也不想对着她的唇就吻了下去。
这唇,柔软得不像话,甜美得像抹了蜜,只轻轻一沾他就如毒瘾发作般不愿离去。江盈雪心口一沉,差点失去自我,当她意识到黎寒磊在做什么时原本的拉变成了推,用力地要推开两人的距离。
黎寒磊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用完好的右臂搂紧她的腰,将她紧紧地禁锢在自己怀里,受伤的手则压向她的后脑,控制了她扭动的头。
就算受了伤,他的力气仍大到惊人,而且完全不顾是否会给自己造成二次伤害。江盈雪被他圈在怀里,除了被迫接受这个霸道的吻别无办法。
火热的唇已不满足于这表面的接触,大舌用力撬开她的唇齿,霸道地勾着她的舌一起舞动,吮吸。落在腰间的手极用力地将她往身上贴,几乎要融为一体。
他沉重灼热的气鼻喷在她脸上,几乎要将她烧化!江盈雪用尽了所有力气都没能推开他,最后只能虚弱无力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抽干自己的空气,感受着那份窒息般的侵占。
楼道里的脚步声终于将她的意识一点点拉回,当意识到可能有人走向这边时,她用力压下牙……
空气突然涌入,黎寒磊吃痛放开了她,她憋红脸不安地咳嗽,迅速拉好口罩。
门啪地打开,韩晴儿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串水果,看到咳嗽的江盈雪,眉头扬高,极度不快:"你们这些医生是怎么回事?自己感冒了还要给我先生看病,要是传染了怎么办。"
"对不起。"江盈雪哑着嗓子低头走出去。韩晴儿的全部注意力落在黎寒磊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江盈雪。她走上去对着他的额头就摸:"磊哥哥,你的脸色好怪,是不是发烧了……"
江盈雪匆忙跑回办公室,呼呼地吐着气,女医生走过来对着她同情地道:"现在知道那个女人有多难对付了吧。"
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她把口罩拉得更严,力求遮住自己泛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