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少为适时从病房走出来,三人暂时停止了吵闹一起扑了过去。
"爷爷算是抢救过来,不过,最好不要让他受刺激。"余少为的话让江盈雪提起的心松了下来,看一眼黎寒磊,她匆匆转身,跑着朝办公室而去。
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眼前的日历发呆。黎寒磊说所有的事情由他来办原来是这样办的,韩晴儿怀的可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也舍得?
黎寒磊,她今天又看到了黎寒磊的无情。她几乎要忘记恨他了,却让他的行为轻易地勾起了那些残忍的片断。
她也曾怀过一个孩子,被他……
抚着腹部,她觉得黎寒磊冷酷的时候就像一个杀手,身体里没有一滴温热的血液。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她忽然觉得有必要去看看爷爷。时近中午,病房里应该只会有特护。起身,拿起查房的本子,直接朝黎威的病房走来。
她轻轻推门,却只推了一半停了下来,里面有人,从背影和声音判断,是黎寒磊。
黎威头发花白,身体还显虚弱,靠在床上,看着黎寒磊,沉老的嗓音苍桑地开口:"磊儿,你真的要把自己的亲生骨肉杀死吗?你要知道,这个孩子对你,对黎家,对公司都很重要。"
"爷爷,这是我的决定,请您成全。"
他还是要打掉韩晴儿的孩子!甚至不惜来劝服黎爷爷。
江盈雪一点欢喜都没有,脸色苍白,心一阵阵下沉。
"爷爷只希望你幸福,磊儿,你的心思我了解,不想给孩子留一个不完整的家,又不想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爷爷还是希望你考虑清楚,终究跟她在一起是你自己的选择。"
"爷爷,我考虑得很清楚了。"
黎威终于沉默,好久才重重地叹一口气,挥了挥手:"出去吧。"
直到黎寒磊走到眼前,江盈雪才意识到,手一撤,松开了门把,眼底盈着泪花转身就跑。黎寒磊的步子比她更快,未跑出两步就已将她搂入怀里,一阵阵地出声:"雪儿,为什么要跑?"
"黎寒磊。"江盈雪的眼泪终于滑下,看着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唔唔地哭了起来,"我想跟你在一起,却又害怕你的残忍,如果用别人的牺牲换得我的幸福,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我说了,这与你无关。"两臂轻易地将她圈紧在怀里,他沉着气低喃。江盈雪眼泪却流得更多了:"小石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会跟我一起为死去的小鸟建坟祈祷,让它们早日超生。你会和我一直救流浪小狗,根本不在乎自己有动物过敏症,你还会陪我一起去看父母,听我讲以前发生的美好故事陪我一起流泪,你不是这样无情的。"
黎寒磊将她搂得更紧,一句话也没说。
锁紧的眉头有着万般的沉重,他想告诉她,他从来就是在刀尖上嗜血的男人,跟她做那些事不过是忍她孤独想陪她,不是他的真正生活。他的生意有一半来自于见不得光的黑暗,靠着枪和拳头拼命去取得,他的世界只有有她的一角才是明亮的。
他说不出来,怕自己说出来她会离他更远。
"你保证,在韩晴儿非自愿的情况下不要动她。"这是她最后的祈求。做为学医出生的她,懂得尊重生命,不能看着韩晴儿流掉肚子里的孩子。
黎寒磊沉默了许久许久,最终点了点头。
这是一种畸形的爱恋,江盈雪有些失落地想,或许,只有她离得远远的,才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只是,她怎么离得开?有太多的牵绊注定他们三个人要生死纠缠。
许是看出了江盈雪心底的郁闷,黎寒磊临时买下了一处避暑山庄做为两人新的住所。山庄依山傍水,有如世外桃园,加上变成了私家别墅,除了保全人员和一些佣人,几乎没有人来打扰他们的生活。
每天下班,江盈雪和黎寒磊都会绕着林子走一走,手牵着手,听着鸟鸣,泉动,自有一种闲情雅致。休假的时候,两人还会光着脚进入溪水里摸鱼,或是提着食物野餐,这里,没有烦恼,他们又仿佛回到了从前。
"多吃点。"黎寒磊递过来鲜嫩的烤翅,江盈雪咬一小口,两只大眼眯成月芽,看得他几乎呆掉。
"嗯,好香。"江盈雪混然未觉,添着涂了烧烤蜜的鸡软骨,满意地点头。黎寒磊的目光一时火热,盯着她的唇绷紧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