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国外…”宋橙勉强地抬起了头,对着周通笑笑。
“周通,你先出去。”乔杉打断她的话,冷冷的开口。
宋橙乞求的目光看着周通,希望他不要离开,周通为难的选择了无视她。毕竟,老大是他死党,他对于当年的事情不好评论,可他还是站在老大这一边,而且老大发起火来还是很吓人的,他怯怯地出去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简直冰冷到了极点,乔杉竟然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宋橙身边,一把将她的椅子拉出,那椅子带着滑轮,倏地便飞出去,乔杉又用手拽住扶手,俯身下来,目光像是一把浸了□□的匕首在宋橙的脸上划来划去,“这么多年,你在哪?”
宋橙微微将身子背离他,目光下垂,小声道,“我去国外了。”
“为什么不敢看我?”乔杉一把拽着她的胳膊,把宋橙从椅子上扯起来。
他这样的行为有些粗鲁,不符合他冷静的外表,“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宋橙想要挣扎出他的控制。
乔杉冷笑着,手上更加用了力气,“当初你走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像一个傻子一样在等着你!你说这么多年你在干什么?”
“我什么也没干,”宋橙扭过头,对上乔杉的眼睛,他的眼中是熊熊压抑的怒火,“乔杉,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请你放开我,这里是公司,你不要闹好吗?”
宋橙的这句话激怒到了他,乔杉的手将她拉的更近了些,宋橙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的毛孔在微微张着,乔杉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这难道是我在闹吗,宋橙?”
宋橙突然觉得乔杉这句话说的很对,他没有错,他不过是想要寻求一个结果,一个安慰,宋橙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理智与情感交错,她终究败下来,“对不起,乔杉,是我说错了。可是你这么激动,我根本没有办法和你说话。请你冷静一下好吗?”
“冷静?”乔杉的脸上出现了莫大的讽刺,“你叫我要怎么冷静?给我一个理由。”
“什么?”
“你当初为什么走?”乔杉的脸上出现了极大的不耐烦。
“我……”宋橙咬着嘴唇,她突然觉得这是她耻于说出口的话,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伤疤揭开来给别人看,尤其这伤口一直都存在,永远也无法愈合。
乔杉的脸上莫名地有些慌乱,他又想问出结果又害怕知道答案,他只好用力甩开宋橙的手,大叫道,“够了!”然后一字一句像是用尽了力气,“我不想听到你编的谎话,当初你不就是用谎话将我支开的吗?”
宋橙咬着嘴唇,避免让自己哭出来,她继续将自己处于卑微的一方,道着歉,“乔杉,这一切不是我能控制的,是我对不起你。当初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以为你会忘记我的。”
乔杉粗暴的打断她的说话,他恨恨地道,“我已经忘记了”,他又突然看着宋橙语气怪怪的说道,“我和西西已经订婚了。”
宋橙的大脑一片空白,呆滞的看着他,事情都进展到这种地步了,她无意识地重复,似是确认,“西西?”
“林西西!”乔杉的脸上出现了冷笑,“怎么,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连她也忘记了,你可真是无情无义呀,宋橙!”
宋橙强忍着眼泪,转过身,这样也好,这样结局就完美了,她吸着鼻子,“那就恭喜你了。西西是个好姑娘,她很爱你,希望你能好好的…”回答她的是办公室门被使劲合上的声音,她终于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2012年,宋橙因为不太懂英文,看不懂合同,被原来的房东骗走了她大半的房租,被赶了出来流落街头,她找了警察来调节,可一切手续都很齐全,他们对宋橙表示无能为力,然后留她在警局中住了一夜,对着她又教育一番。
宋橙心情很糟糕,突然很想听到乔杉的声音,他最会安慰人了,不管从前的她遇到什么事情不开心,他都会拥我入怀中,揉着她的头发安慰她,将下巴触在她的额头,温和地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在这里啊!”可现在他不在这里了。
宋橙借用了警局的电话拨打出那个号码,那头“嘟嘟…”地响着,一直没有人接,她就握着电话站在窗口前,双手捧着像是在敬奉神灵一般用心,然后嘟声戛然而止。宋橙很想哭,她发现自己被骗的时候焦虑,房东赶她走的时候她气愤,警察告诉她无能为力的时候她颓废,可没有任何的情感能比得上现在她无助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