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酒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差点咬了舌头,“你给我做的……物理降温?”
“对啊,昨晚雨下的有点大,我在这里借住了一晚,有时间就给你做了物理降温。”
易白芷将雕着青花的小瓷碗递给她,笑着道,“按时吃饭,补充体力,很快就会好的。”
易白芷盯着她的小脸看了两秒,“不过……脸蛋儿怎么好像还有点烧的样子?我找温度计给你量一下体温。”
“……好。”她虚虚的应了一声。
慕酒连忙接过她手中的瓷碗,捧在手心,小脸闪过各种奇奇怪怪的表情。
总之就是一个大写的尴尬。
她刚才都跟战北霆说了什么……啊。
她懊恼的闭了闭眼睛,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碗里去,脸蛋儿依旧染着薄薄的红色。
男人看着她,嗓音清淡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这是要把碗吃了?”
慕酒是恨不得把手中的碗给嚼碎,明明不是他,他瞎顺着她的话说什么说。
害得她真的以为他把她看光光了。
仅仅只是想想都觉得,丢脸。
她抬眸睨向他,“战北霆,你故意的是不是?”
男人坐在一边极软的沙发上,捞过一旁的军事报纸,勾唇,淡淡的道:“是你自己脑补太多。”
话锋一转,他扫了她一眼,眉宇冷峻:“就算真的是我给你做了物理降温,你烧成那个样子,我哪里来的兴致对你做什么。”
慕酒,“……”
她鼓着腮帮,觉得一开始就不应该理他才是理智的,她真的是被烧糊涂了。
男人收到信息有重要情报,便放下手中的报纸,去了书房。
易白芷拿来温度计给她量了一下,刚刚就察觉到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趁着量体温的间隙,调侃了一句,“他惹你生气了?”
慕酒缓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立刻道:“没有啊……”
易白芷笑笑,“其实他对你很好,他很少这么事无巨细照顾一个人的,你是第二个。就像……对待他的亲妹妹似的。”
“是吗。”
慕酒垂眸,喝着碗里的小米粥,觉得味道确实寡淡。
第二个么。
亲妹妹?
挺正常的一句话,她怎么就觉得信息量非常大呢。
…
几天后。
慕酒的感冒好得差不多,期间得知,那个泼她硫酸想要毁她容貌的路太太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中途她去探过监,总觉得这个女人精神不太对劲。
断断续续的几句话,让她觉得这女人背后另有主谋。
什么人能阴狠到想要毁掉她的脸。
周五收到沈嘉言的通知让她去剧组拍戏,导演有点恼火,如果她没有大碍,就不要再拖。
从陌尚公馆偷溜出来,看了一眼时间,准备到路边打车去凤凰古城的,但一直没碰到空车。
她往前走了一段路。
一辆宝蓝色的布加迪从旁边开过来,车窗缓缓滑下,露出一张英俊的容颜,“慕酒。”
慕酒停下脚步,转眸看过去,拉了拉鼻梁上的茶色墨镜,微微眯眸,“季黎川?”
“去哪儿,我送你。”
她直接拒绝,“不用麻烦。”
男人很认真的看着她,“这个时间你打不到车的。我也有事想跟你聊聊,上车,嗯?”
慕酒原本还想拒绝,但是视线垂下落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抿紧了唇。
未等她再说什么,男人已经从车上下来。
季黎川虚扶着她的脊背,带着她走到副驾驶前,绅士的打开车门,手放在车顶以防碰到她的额头,让她坐进去。
宝蓝色的布加迪驶进车流。
男人轻声开口,关切的问她:“我听说你跟导演请了病假,身体不舒服?”
“嗯,一点小感冒而已。”
慕酒将鼻梁上的墨镜拿下来,淡声开口,“季黎川,我很感激你之前救过我,但是我们的关系毕竟尴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你不要……再这样了,行吗?”
男人英俊温和的容颜仍旧是一派儒雅的模样,唇角蔓延淡淡的笑意,“我哪样了?”
她嗓音纤软,轻声道:“你的新女朋友醋意很大,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