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折腾……”
心里虽说有点委屈,但是习惯了他的脾性她倒也不是多难过,虽然心底仍旧有酸酸涩涩的滋味划过。
她的嗓音很低,却是极其柔和娇软的,“战北霆,我想你了。”
这一句话似是在瞬间便消散在风里。
也让电话的两端都变得沉默无声。
但是男人听得清清楚楚,简单的几个字通过电波敲在耳际,像是柔软的羽毛,轻悄悄的扫在心间。
战北霆的眸里倒映着外面的冰凉的雪,肆意染上透彻的冷意。
因为这句话的下一秒。
他便想起刚才乔云啸跟他汇报的那件事——法院的判刑结果下来了,慕鸿志被判了死缓。
男人垂下眸,菲薄的唇角凛着寒冷至极的温度,“我很忙,我没时间见你。”
战北霆拧紧了眉,淡声道:“你在车里坐一会儿,我派人送你回去。”
“我不要,我很乖,我不会打扰你的……你做你的事情就好,而且下雪了路不好走,回去要好久呢。”
战北霆一只手扶在窗边,眉目间飘上一层阴戾的寒气,嗓音压低,“慕酒,听话。”
她确实不会打扰他。
但是只要她在他能够感受到的范围内,就是最能影响他的存在。
她仍旧是很固执的回:“我不,我想留在这里。我又不会打扰你。你让我留下好不好?”
她只是想和他待在一个空间里而已。
一个人在家里太过孤单会胡思乱想,而她又不知道该找谁陪着她,下意识的,脑海里便会出现他的身影。
商量未果,男人只淡淡的丢下几个字,“你没得选。”
电话被强制性挂断,慕酒将手机拿下来,气鼓鼓的盯着手机屏幕。
眼前的兵哥哥一脸的严肃,见她打电话也没打出个什么东西来,便道:“这位小姐,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我跟你们首长打过招呼了,他说一会儿会派人来接我进去的。”
警卫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她,仍旧持怀疑态度,“不可能,我们没有接到任何的指示,请离开。”
战北霆确实派了人过来,要送她回陌尚公馆。
两个人在岗哨那边僵持了一会儿,便有人在雪中小跑着过来,跟警卫兵同志打了声招呼。
然后跟她说:“慕小姐,战副首长要我现在送你回去,请跟我离开。”
慕酒牵了牵唇角,捏了捏颈间的酒红色羊绒长流苏围巾,小脸埋在里面,淡声道:“你去跟他说,今天见不到他我哪儿都不去。”
“慕小姐,首长说,如果您不配合的话,我可以用强制性的。”
“……”
他自然是了解她的性子,也猜到了她绝对不肯乖乖回去。
她一双黑如琉璃的眼睛在深冬雪夜的夜色里更加灵动,“那……要不然,我们在这里打一架?”
“……”那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慕小姐,你别为难我了。”
酒红色的羊绒围巾将她巴掌大的小脸衬的更加白皙如瓷,漂亮的容颜上带着浅浅的笑,“这样,你去跟他说,我就在这里等他,他来见我,我就走。”
最后那穿着一身厚重迷彩服的兵哥哥妥协,打了电话那边没人接听,便转身小跑着回去。
少女穿着浅色系的过膝外套,帽子上有一圈绒绒的白色毛领,衬得她身形愈加的娇小,在雪地里小小的一只。
雪花从空中零零散散的飘下来,她踩着雪地靴在原本松软的一层雪上走过,‘咯吱咯吱’的。
她把双手放在外套的口袋里,歪歪扭扭,左一晃右一晃的径自玩的开心。
一辆军用的防弹车缓缓开近。
大概是军区部队门口出现一抹小小的身影太过突兀,尤其是现在下着雪,还是夜里。
所以车上的男人透过车窗看了一眼那娇小的一只,视线落在那张脸蛋儿上时,瞳孔一下子缩紧了。
薄唇间几乎立刻溢出两个字,“停车。”
与此同时。
其实看着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在办公室内的男人几近已经坐不住,直到安排送她回去的人再次回来。
想了想,还是拿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迈开阔步,出去。
远远的便能看到那抹浅色的身影,戴着白绒绒的帽子,酒红色的围巾,晃啊晃的在雪地上走着一字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