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怎样?覃晓峰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既然已经被他拆穿,冯子凝没有什么可以争辩的。而且,天气太冷了,冯子凝冻得直打哆嗦,更不乐意和覃晓峰在大马路上吹着冷风斗嘴。
冯子凝撇撇嘴,着急确认更重要的事,问:“那你今晚不相亲吗?我问服务员,说你没有在这里订座。”
眼下,他倒是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鬼鬼祟祟的行为了?覃晓峰看他说得这般坦坦荡荡,无奈得直苦笑。
“怎么了?”冯子凝看不懂他的笑,奇怪地问。
覃晓峰不客气地瞪他,说:“那天看你不开心,后来我想办法回绝了,今天压根没有相亲这件事。”
闻言,冯子凝呆住。过了两秒钟,他的眼睛睁得特别大,还没来得及问话确认,已经高兴得抱住覃晓峰,原地跳了几下。
覃晓峰失笑,遂放下心,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
冯子凝的理智被他拍回来,很快放开他,又窘又羞,心底却乐开了花。
看他只会傻笑,覃晓峰再次摇头,从口袋里取出冯子凝的手机,此时已经能够开机了。“饿了没?吃点儿什么?”覃晓峰把手机还给他,“今天街上全是人,餐厅也都爆满,上哪里吃?”
冯子凝接过还留有覃晓峰体温的手机,捧在手里,说:“我们点外卖,回去吃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覃晓峰同意地点头。
“这儿离你那里近,回你的宿舍吃?”冯子凝打开外卖软件,“我们现在点,回到时外卖应该也要到了。”
覃晓峰看他计算得挺准确,暗想他当真饿坏了,点点头,走到路边招手叫车。
第七章
步行回公寓的路上,随着夜深,愈发寒冷。
寒冷的天气没有让路人们的热情降温,路过商业繁华的街道,依然随处可见欢度平安夜的人。欢声笑语洋溢在商店和街道上,几乎每一条街上都飘荡着圣诞节的歌曲,圣诞老人不止是一位,更有数不清的麋鹿。
街上的人摩肩擦踵,一个个好不欢快。这次第令冯子凝想起自己还在国外时,心想现在国内的人过平安夜的劲头简直比外国人还要强烈了。
不过,热闹当中又有不同。在国外,一般到了这时街上已没那么喧闹繁华,因为大多数人已经回到家中与家人共渡平安夜了,但是在国内,似乎愈夜愈美丽,这样的夜更适合和朋友们狂欢。
冯子凝可无法狂欢,因为他真的快要被冻死了。可是,谁让回去的路上车流拥堵,他们乘坐的计程车被堵在路上寸步难行,乘车未必比步行的速度快呢?冯子凝本想着反正走几步路能够暖和一些,然而双腿的确发热了,脑袋却被冻得不行。
他感觉呼吸进鼻子里的空气冷得能令他窒息,冷空气顺着鼻腔只往自己的额头上冲,冷得他失去思考的能力。一路上,冯子凝一直捂着鼻子,呼哧呼哧地使用口鼻一起呼吸。
覃晓峰看他冷得面色苍白、双眼通红,几番催他把羽绒服连身的帽子戴起来,可是冯子凝嫌难看,怎样也不愿意戴,令覃晓峰哑口无言。
路过一个商场的门口,覃晓峰看见圣诞老人正在给孩子们分发圣诞节礼帽,没和冯子凝打招呼便改道走向前去,拿了一个红色的毛毡圣诞帽。
冯子凝多走了几步,余光瞄见覃晓峰不在身边,忙停步回头张望。
覃晓峰拿着圣诞帽跑回来,不顾冯子凝的反对,硬是把帽子套在他的脑袋上。冯子凝恼羞成怒,冷得通红的双眼泛着晶莹的水光,精巧的鼻子红彤彤的,在冷风中被冻得轻微抖动,活像一只小白兔。覃晓峰反而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阻止冯子凝摘帽子的手,说:“别摘,可爱!”
“可爱?可笑吧?”冯子凝将信将疑,放弃摘帽。
“正因为可爱才会笑嘛。”覃晓峰理了理他的帽子,问,“还冷吗?”
不得不说,似乎暖和了一点儿,冯子凝不情不愿地点点头。但在他的想象中,自己戴圣诞帽一定滑稽透了,他埋头快步继续走,满心想着回到室内立即摘掉这顶可笑的帽子。
因着冯子凝的大步子,覃晓峰自然跨步跟在后头。他们很快回到公寓的楼下。上楼时,冯子凝发现一个背着外卖箱的外卖员,忍不住盯着他看。外卖员赶着送外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对不起,”冯子凝搭讪道,“你给哪间房送外卖?送的什么?汉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