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了满满的一桌子,我有点怀疑我们到底是来吃宵夜还是来吃正餐的,更加害怕接下来要面对的鸿门宴,好像吃出个你死我活也不足为奇。
我刚吃了两口,顾铭君很应景地给我夹菜,大杨杨也很合时宜的把菜夹走,顺便说一句:“一一不爱吃这个。”双双坐在一旁没怎么吃菜也不怎么说话,只是不停的在喝酒。
我像是个作秀的小丑,配合着各位主角的演出。我从来没有看过大杨杨这么幼稚的样子!这是怎么了?我忍无可忍地冲他们喊:“你们俩够了!还让不让吃饭了?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吗?”
我拿起双双的酒杯,和她吼着,“你也别喝了,这大半夜的,喝太多的酒对身体不好。”双双捂着嘴笑着说:“我这是促进血液循环,你不懂!他们这样更好!这样活动着吃饭更有助于消化!”
我也冷笑了起来,“也是,会分泌更过的胃酸来促进吸收!”
双双有些微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问我,“怎么会有胃酸?”
我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就是吃了太多醋!”
“姐!哪有你这么说你妹的?明明是他……比较醋。”
我有些绷不住地笑了起来,“在座这么多人呢,怎么就你对号入座了啊!”
双双有些醉了,羞红了脸娇嗔,“姐!你欺负人!”
我又忍不住大笑起来,直到顾铭君又给我夹菜,我才笑不出来。虽然我们四个的关系表面上剑拔弩张,背地里暗藏汹涌,可是我却知道每个人都怀着满满的爱。
笑闹够了,我们几个人也一起喝了些酒,场面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失控。吃完了饭,双双被顾铭君拉着走出包间,一边走一边推他,“你去照顾我姐!我没事!”
顾铭君耸耸肩把她交给了大杨杨,“照顾好她吧!我和Lili先走了。”我不放心双双,瞪了顾铭君一眼,“等给双双安顿好,我再走。”
我们出了饭店已经很晚了,寒风袭面,有些刺骨的凉。我上牙打着下牙,希望可以快些到宾馆,把双双安顿好,回家睡觉。
顾铭君依旧敬业地演着最佳好男友的角色,脱了他的外套给我。大杨杨又孩子气的把外套换成他的。可以想象接下来两分钟的情景,他们为了外套而剑拔弩张。
我在初冬的深夜伴着凛冽的寒风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停!!老娘不发飙,真当我是吃素的啊!你的外套给双双穿!我不冷,不要你们管!”
我快步跑走了,希望我们可以各走各的,快些到达目的地。显然我还是太低估他们的反射弧了,我刚跑了没几步,大杨杨就追了过来,给我披上了他的外套。
他语气不善的说,“别闹了,你自己身体什么样子不知道么?”顾铭君也不再闹了,把外套披给了双双,拖着有些迷糊的双双的往前走去。
饭店和宾馆隔着一条很长的小路,我伴着微咸的海风浑浊着熟悉的大杨杨的味道,嘴里残留着些许红酒的甘甜,竟有些飘飘然的迷乱。
一眼望去,月已爬上枝头,路灯下有我们斜斜的身影。风依旧凛冽;人依旧深情;海边依旧是海边,一切仿佛都不曾改变。
双双突然不舒服的吐了出来,我给她拍着背,让顾铭君背起了她。我想起了好多年前的那场雪夜,我们三个在一起打雪仗的情景。
那时的我们是真的年少不识愁滋味吧!那种恣意妄为、那种畅快淋漓、那种任性洒脱,以后应该都不会有了吧?好怀念那时我我们!好怀念那时的我!
大杨杨在我身边一言不发,我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想他是怨我的吧!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没给他留下任何只字片语。可我有能怎么样呢?只是怕舍不得离开而已。
我们到了宾馆,却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房间。幸好顾铭君的房间是套房,我们就去了他的房间。他把双双安置在床上,盖上了被子,走了出来,却依然不忘了逗大杨杨:“远来是客,你陪双双住床上吧!我和Lili住客厅。”
我真看不出来这个顾铭君长着一张端正的脸,却这么爱调皮搞怪,是平常的工作太枯燥无味,所以在休息的时间拼命的找乐子么?那怎么就找上倒霉的我了?我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你有没有搞错!客厅就俩沙发,怎么住?”
“没事!我们俩可以打地铺!铺一床盖一床,会很暖和的。”顾铭君找了服务生要了两床被子放到了客厅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