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了医院,妈妈还没来送饭,张奕宁板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住院期间病人不能离开医院,陪护人员不知道?病人自己贪玩,家属也跟着胡闹?都不拿病人的死活当回事了?柳一一的中性粒细胞只有0.3,要是感染了导致病情恶化,谁能负得了这个责任?”
大杨杨明显被他说得愣住了,嘴张了几次都没发出声音。
“你怎么不戴口罩?”MD,还教训起我的人了!胆子不小!姐姐我最讨厌别人趾高气昂的说我身边的人了,尤其还事出我因。
“身为医生查房的时候,是不是要戴着口罩?把别的病房的细菌、病毒、甚至是真菌带给我了,怎么办?”我仰着头,生气的使劲瞪他。
他笑了,好像是被我气笑的。
“张医生,别听一一胡说。今天是一一生日,我们就出去一小会儿,没去人多的地方,也没吃外面的东西。”大杨杨拉扯着我,让我别再说话了。
“小屁孩生日真够大的啊!怪不得脾气这么大!”
他转头走了出去,感觉气的不轻,好像没有病人敢这么和他说话,可我就是觉得即使总惹他发毛,他也不会对我下什么黑手,这算不算是对他无理由的信任?
妈妈给我送饭来了,看到我们表情怪异,问我们发生了什么。我们说了几句敷衍的话,蒙混过关。
下午我睡了很久,好像是出去累着了,中间醒了几次,都感觉大杨杨在我身边陪着我。突然想起看过小说里一句话: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相守是最温暖的承诺。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相守到我离开他的那一刻,没想到,先离开的却是他……
☆、23收到贺卡
23收到贺卡
晚上醒来时,大杨杨递给我一张类似贺卡的东西。我之所以认为是贺卡,是因为封皮画了个大大的点了蜡烛的蛋糕。我迟疑了一下才接过来,有些疑惑这张用两张A4纸对折做的粗燥的东西出自谁手。
蛋糕是用黑色线条勾勒出来的。蜡烛的调子却上得很粗重,涂上了五颜六色,上面还泛着黄光。金色的星星点缀其中,显得格外的生动醒目。嗯!画风还不赖!
贺卡的里面,有三幅图,全是线条流畅的简笔画。
第一幅画里面有一个四脚着地的可爱的小猪,头上戴着个蝴蝶结,圆圆的肚子,打着圈的尾巴。旁边是切了一块儿的带着一根蜡烛的蛋糕。
第二幅画里还是同样的那个戴着蝴蝶结的小猪,只是能两脚直立了,大大的嘴巴流着夸张的口水,手里捧着一碟同样的蛋糕,虽然还是有着可爱的表情,却显得很是愚笨。
第三幅,同样的小猪,不同的是变得又胖又丑,张着大厚嘴唇咬着蛋糕,双腿已经支撑不住它超负荷的体重,半蹲着,屁股翘起一个难看的弧度。
“这谁给的?明明是“猪”我越来越丑,越来越胖么?”我气的喘着粗气,虽然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是张奕宁,但却否定的认为一个博士医生不该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张奕宁啊!”大杨杨撇着嘴,眼里有明显的不屑,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觉得哪个地方怪怪的。后来才反应过来,大杨杨从那天后,会叫张奕宁全名,而不是张医生了。
“小样儿的!画工还挺棒的!此仇不报非女子!幸好我从小学习画画,不然真给比下去了。”
我拿起我妈记录住院治疗明细的本子,随便撕了一页,手拄着下巴,想着画什么好。
“也不算是祝你变老变丑,还祝你心想事成了!最后小猪还吃着蛋糕了啊!所以别把他画得那么惨。”大杨杨好心的提醒着我,看着我怎么下笔。
“不知道美貌是女人的性命么?都变丑了还怎么心想事成啊!”我撅起嘴,和大杨杨撒娇求安慰。
“你变丑了也同样有美貌的,因为基数太高,别人比不了。我一样爱你!不用担心!”他拍着我的肩膀,冲我眨了眨眼睛。
“小嘴儿真甜!”我掐着他的脸,使劲的拽了两下,重新拿起笔构思着我的画。
我也画了三幅画,每幅画里都有个戴着红十字帽子,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单膝跪地,手里捧着戒指和鲜花。对面分别是可爱的,两腿直立的猪、牛、马伸着一根带着阴影的摇晃手指,说着no!no!no!
纸的最下角画了个简笔的我的头像,张着大嘴,笑得很没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