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看我,说:“不是应该问我考的怎么样么?”
我拉起他的手,摇着说:“你肯定考的好啊!”
他只是笑着,攥紧我的手。我看着他,又说:“刚刚等你的时候,我看到好多家长都第一句话问学生考的怎么样!我不想当你家长!”
“你不是我家长!你是我管家!”
我掐了他胳膊一下,说:“我不是!”
“是管家婆行了吧!”
我又掐了一下,他咧嘴说:“好啦!是老婆老婆!!”
我放开了他,甜甜的笑挂在了嘴边,心里也跟着美滋滋的。我和他说:“我明天不能来等你了!要回去住院,上第三个大剂量。”
他贴了下我的侧脸,性感的嘴唇贴着我的,顺着微风吹过一句:“好的!”
我也跟着满脸绯红,拿拳头打他,他笑着跑远了。他的笑容很迷人,永久的定格在了我的心里,开着甜蜜的花……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艳阳天。上午到医院,我的两个手依旧都扎上了套管针。我的胸前又繁杂地连了好多条线,黑的、红的,看着就心烦意乱。我靠在床上,拿了本化学书在手里,希望那些沉闷的化学方程式能给我一丝安宁。
偶尔的走神,望向窗外刺眼的阳光,和病房里沉闷的心情形成了很强烈的对比。我的心思会飘到大杨杨的考场,希望他可以一切顺利。
妈妈在我身边,问我:“要不要吃个苹果?”
我看着苹果,满嘴的苦,蹙着眉,摇了下头,对她说着:“不要!”
妈妈也同样摇了摇头,自己吃了起来。我能看出来,她的表情不比我差多少,一定是又心疼我了吧。
护士进来给我扎针,是肌肉注射,我脱了裤子,趴在了床上。这种疼痛对于骨穿和脊鞘注射来说根本就是小屋见大屋,我习惯的忍着疼痛,等着药物缓慢的推进再瞬间的拔出。
“这是培门东酶,注意心电检测。”护士看了眼点滴的滴速,又看了眼心电检测的屏幕,交代完就出去了。
我依旧看着化学课本,可怎么都看不进去了。莫名的胀痛让我无比的烦躁,我合上了化学课本,想和妈妈聊会天来转移注意力。
“妈!你在干什么?”
我妈从手机里抬起头来,扬了下手机对我说:“在看一篇文章,讲婚姻生活的,大部分是牢骚。”
“那你还看!”
她笑了下说:“增加正能量啊!”
我也勉强咧了下嘴,佩服我妈的性格。她永远是带着些温吞的气质,轻易的化解我爸的强势。我有些觉得大杨杨和妈妈很像,也能轻易的浇灭我的火气。我想起大杨杨脸上柔和的线条,烦躁的心情也得到了缓解。
我妈又抬头看了我一眼,发现我一直在盯着她笑,她也淡然一笑,说:“怎么了?一天不见杨杨,就想了?”
我抿着嘴,声音因为难受而有些暗哑:“其实感觉有点不舒服,比原来上药严重。
我妈连忙过来盯着我看,问我:“感觉哪难受?我去叫医生。”
我有些颤抖的手按着我妈的手,说:“等一会儿吧!感觉没那么严重!”
“不对啊!你的皮肤都有些花了!这怎么回事啊”我看着我妈放大的瞳孔,焦急的喊着,按了下急救铃。
伴随着心电检测提示的‘滴滴’声,我的身体开始了剧烈的疼痛。
☆、32拥有长久
32拥有长久
“血压有点低!”
“你感觉哪不舒服!”
“把化疗药先停了,赶紧拿两个200ml盐水!……”
“医生,你看她嘴唇都变紫了!”
“血压太低了!”
“是门冬过敏!”
“开始抽搐了!”
“拿5ml泼尼松!快点!”
……
我听着护士和医生的说话声、妈妈焦急的嘶哑声、快速的脚步声来回穿梭在我的耳边。我只是浑身卷曲着,无意识的发着抖,闭着眼睛感觉无边无际的疼痛。
渐渐的,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心里有个声音响起:我会不会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我努力的睁开眼睛,想再看一眼这个让我无比留恋的世界,可就算再怎么努力,那种无形的力量还是把我卷进了黑暗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