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夜灿烂一笑,拉着余知晚向远处的山林走去。
唐逸宁看着两人走远,气得一脚踢飞了脚边的膏蟹,黄的流油的蟹黄顿时糊了他一脚,他又是穿的拍戏用的缎面靴子,溅着的蟹黄看上去有点像不洁的某物,这让唐逸宁更加发狂。
正是秋意正浓的时刻,山坡上的树被染得绚丽缤纷,两人都是极好的相貌,走在这如画的景致中,更像是九天之外的仙人,说不出的美好。
余知晚走着,觉得这地风景优美,秋意凉凉,倒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她侧目看着常夜道:“常夜……我一直都好奇你为什么喜欢我,可以给我说说吗,我从来不相信喜欢一个人会毫无缘由的,总有那么一刻或者哪件事让你喜欢上我了。”
常夜闻言似是回忆了一阵,他看着旁边那双美丽无双的眼眸,轻笑道:“哪有那么多原因,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呢,其实一直以来,我不愿错过你任何一个时期,我也觉得这个年纪的爱恋和喜欢能有几分,也许过个一年半载这种感觉就会消失,可是你也看见了,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喜欢依旧如初,甚至是越加浓烈,这么多年,你都还不相信吗?”
余知晚轻声道:“你让我怎么相信呢。”她猛然回身,看了眼面前异常俊美的男人,认真道,“常夜……总会有更适合你的,你知道的,我们是不……可能的!”
常夜微微一顿,他快一步站在余知晚面前,止住了余知晚向前走的步伐,余知晚抬起头,看向他那双漂亮深邃的桃花眼,那眼神露出的情感仿佛能把她深深吸进去。
常夜伸出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起的几缕发丝,桀然笑道:“知晚,怎么会不可能,你总要试着相信,试着接受我,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语气里带着难得的温柔缠绵。
余知晚看着他的手,白皙纤长,他的手比大多数女子的手都要好看,美中不足的是右手手背上有一条红色的咬痕,清晰、丑陋。
可见咬的那人是下足了力气的。
常夜顺着她的目光,看着自己手上的痕迹,他瞬间收回手,把双手藏在身后,他摸着手上的咬痕,心如刀绞,神情痛苦:她看见了吗,她知道我是谁了吗,她一定不想在看见我了,一定不会再理我了……
想当初,自己一个吻就能吓得她几天都躲着自己,现在怎么办,她一定看见了……
余知晚仿佛能听见他心碎的声音,她被他眼中那莫名的情感震撼了。
她从常夜的背后,牵出那双被他隐藏的手,摸着上面的齿印,浅浅笑道:“常夜,你看,你自己都不能接受的,它的存在就是我们两个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你跨不过,我也跨不过。”
“常夜放弃吧!”
“常夜,你这么优秀,有一天,你总会遇见更好的。”
常夜感受到她手心的冰凉和力道,微微的抽了抽:她果然记得,果然知道自己是谁。
常夜突然甩开了她的手,幽深的眼睛像一汪春水,他好笑的望着她,避开她的话头道:“你之前说有喜欢的人,是林辰熠吗?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心中隐隐竟有一丝期待她的答案。
余知晚想到那个清冷的身影,他举止从容,却在给自己耳朵上药时有一度紧张得不知所措;
他清俊脱俗,却能在自己受伤时不顾一切的抱走自己;
他清雅高华,却能在晚上的小超市里给自己买女性用品……
这样的他确实没有让自己不动心的理由,可是——没有人明白,她喜欢的不是现在,而是更早之前。
没有经历过的人怎么能明白呢,他们常常以己度人,从不会相信,人的爱情能发生在那么早,可余知晚就是知道,它确实是存在的。
常夜看她似是思索,半晌没有说话,心中那点刚升起的期待,瞬间跌落谷底,他突然不想再看,转身准备离开。
“常夜!”余知晚叫住他。
常夜没有回头,背脊僵硬一片,害怕她再说出其他的话来。
余知晚走上前,轻声道:“你知道我很好奇原因的,那段记忆刻骨,还带着血腥,你我都不会忘记,在那样的情况下,你还会喜欢我,为的是什么?”
常夜没有说话,他后悔了,不该来找她,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们一定会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