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在黑夜里撒点儿野_作者:乐木敏(107)

2018-01-11 乐木敏

置业顾问和经理要打交道的事情还是挺多的,比如,面对多种多样的客户,难免不会发生一些特殊的业务,比如担保、延长意向期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如果碰到领导心情好,很容易就批了,如果遇到难缠的时候,无论你怎么说怎么保证,说不行就是不行。
没有为什么,只是几个字的答案。
工作是件烦恼的事情,陆良鋭又是个烦心事儿。一个上午,和筱白无数次看手机,愣是没有一条来自陆良鋭的来电或者是短信。和筱白把手机摁亮又摁灭,黑乎乎的屏幕上显示着,她从期待到失落的脸,许久,她冷笑一声,这次后悔的恐怕是他了吧,要不怎么溜得这么彻底呢。
下午,经理训了几个人,罚了款,原因竟然是因为那几个司空见惯的问题,比如上班时间偷吃东西、穿了运动鞋休闲鞋之类的问题。鞋子的问题,在大大小小的会议上的确是提过几次,可大家渐渐反应,工地与售房部之间跑,高跟鞋并不算方便,所以接待客户期间,只要是穿黑色面的休闲鞋,是没什么问题的。
杀鸡儆猴,和筱白更觉得,这是领导是在示威给她看呢。
终于熬到下班时间,和筱白不愿意加班了,拿着自己的东西就走了。在回去的路上,她太阳穴突突地跳,想着应该是这几个晚上没睡好,她十分想回到自己家里,倒头就睡,其他事情,爱谁谁吧。
和筱白是回到家了,她来不及回房间的床上,高跟鞋脱在门口,光着脚躺在沙发上。刚躺平,觉得脑袋里像是有液体流过一样,她感觉晕晕乎乎的。
和筱白拿出手机看,还是没电话没短信,她犹豫许久,拨通陆五十分的电话。
嘟嘟,响了两遍,都没人接。
曹尼玛啊。
和筱白翻身坐起来,桌上还留着陆良鋭早上喝完没来得及扔的牛奶瓶,她又看屋里和平时有什么区别。门口多了双拖鞋,是她买给和谷雨的,是粉色的,陆良鋭拿出来穿了;洗手间门口放着把凳子,上面挂了条毛巾,应该是陆良鋭洗澡后放在那里的,那是她擦头发的毛巾……
他人不在这里,却留了满屋的痕迹和气味给她。
和筱白恼得很,她从沙发上下来,光着脚在屋里转来转去的,手里拎着大号的黑色垃圾袋,看到与陆良鋭有关系的或者是他碰过的,她统统扔进去,包括那盒没用完的套套。和筱白扔的时候,又骂了一句,“我要是再相信你,我就是脑子有病。”她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提着半袋子的垃圾,和筱白穿了双人字拖,出门去楼下扔。
几分钟后,和筱白回来,站在门口又傻眼了,她刚才出去时候气冲冲的,忘记带钥匙了。
去你妈的,和筱白用力踹了下门,虽然是用脚底板踹的门,脚还是疼得厉害。
大晚上的,和筱白又去楼下附近找开锁公司,被人讹了,她不算心甘情愿地给了钱。一天的郁闷,却在多花了一百块钱后,奇迹地好转了。
有时候花钱,也是一种情绪释放的方式啊。
这个天气已经不需要再用热水,和筱白还是把水温调高,洗了一个烫的皮肤通红的澡。她洗了头发洗了澡又烧了一锅热水泡脚,把身上关于陆良鋭的痕迹,都去掉了。
换了床单、枕头套和薄毯,把几个窗户全部打开通风,等屋里又是她一个人的气味后,和筱白的郁闷情绪终于不见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散了就散了吧,她原本也就是想和他玩玩的,他的身体她也得到了,想想那两个晚上,还算是值得的。如果去外面店里找,估计得大几千,技术不一定好还不一定安全。
和筱白晚上早早地上床睡觉,一夜无梦,第二天,她连陆良鋭是谁,都不记得了。
邢景逸是邢超林的独生子,和筱白曾在邢超林家做过两个月的暑假保姆。因为邢超林和邢太太工作忙,儿子没地方吃饭,请和筱白中午帮忙去家里买菜给邢景逸做饭吃,邢超林知道和筱白的条件不好,给的工资比她正式工资还要高。
那年邢景逸是准备中招的初三学生,现在应该已经上大学了,和筱白很久没有和邢家的人联系过了。邢景逸是主动给和筱白打电话的,“姐,你忙不忙?”
邢景逸一直叫和筱白姐姐,和筱白说,“不忙,怎么了?”
“我喜欢个女孩,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你说我该怎么提醒她知道呢?”
“喜欢就直接告诉她吧。”
邢景逸意外地说,“这样可以吗?她比我大几岁,人谨慎得很,我说了会不会连朋友也没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