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些年_作者:修李李(3)

2018-01-11 修李李

好啦,沐沐12岁的故事就说到这里,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肉体的伤害没造成,心里的伤已经慢慢在愈合。我想说的是,亲爱的,如果你为人父母,请你尽量多陪陪你的孩子,跟孩子多多交流,多爱爱你的孩子吧。那些所谓的独立完全可以在他成年之后再让他去学习,你们彼此陪伴的时间太短暂了,远没有你想想得多,而父母的陪伴是孩子最好的财富,父母的恩爱是孩子最好的言传身教。如果你是一个女孩儿,那么亲爱的,遇到危险的时候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坚强些,不要怕,不要懦弱,能自救的时候要自救,无法自救请保全性命,一切都会过去的。或者这段经历教会我最多的沟通与释怀,与父母的沟通,与心魔的沟通,真正地释怀。
我是沐沐,一个有着无数虐心故事的人,我愿意如实告诉你,你愿意倾听吗?愿你有一个美好的一天。
☆、14岁的医院风波
嗨,你好,又见面了,谢谢你来听我的故事。上次说到12岁的那场噩梦对我的影响很大,尤其是对于性这个字有很强烈的排斥,而14岁那场医院风波又让我深刻了“性”对于女人一生的影响。
14岁那个炎热的夏季,蝉鸣吵得人心烦意乱,补课班里挤满了人,头顶上旋转的风扇因为老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很怀疑它会掉下来砸了我的脑袋。我趴在桌子上豆大的汗珠扭曲的脸,肚子绞痛,已经第二天了。我拿起了书包,示意了一下老师就转身离开,年级第一的成绩让我并不太在意这么一节补习。回到家冲了个凉水澡以为能缓解一下,没想到被水一激肚子格外痛,我随意找了一个超短裤一个361°的绿背心穿上,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老妈看我不对劲,忙让爸爸骑着摩托车带我去附近的医院。这是个县城的小医院,以治疗精神病见长,所以我以为它只能治疗精神病,有些哑然失笑。等待做b超,医生却迟迟不来,护士说值班的是个实习医生姓许,警察不守时。将近半个小时以后,一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歪歪扭扭披着发黄了的白大褂,打量了我一眼就让我跟他进入了检查室。冰凉黏腻的膏体涂在肚子上,他用仪器在我肚子上画着圈圈,然后下移到小腹,然后还要往下,我立刻按住了仪器说没必要再往下了吧,许医生撇了一下嘴唇冷冷地说:“你还上学吗?你有家族病史吗?”“上学呢,我没有家族病史”我轻声回答。“那你有性史吗?”他又问,我瞪大了双眼,面红耳赤,我大声说:“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我没有!”“那门口那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他好像并不信任我的回答,他的问题让我极度不舒服,我震怒了,我说:“门外的是我爸爸,你什么意思?”他没有看我,然后示意我出去。五分钟以后,他把我爸爸单独叫到了办公室,让我出去等着。我蹲在办公室门口听着他在里面充满鄙视的刺耳的声音:“你闺女是性生活不卫生造成的妇科炎症,挺常见的,你们这些做家长的,孩子大了也不好好管管,你知道你孩子都在外面干了什么吗……”,我蹲在地上,气得只打冷战,我没有听到爸爸的声音,我能想象爸爸卑躬屈膝无地自容的感觉,我想冲进去大声说:“你不能诬陷我,我没有!”可我终究是没动,我想或许我爸爸了解自己的女儿,他会相信我。一会儿爸爸红着脸出来,手里拿了一堆消炎药,爸爸低着头,没有抬头看我,他弓着腰垂头丧气,一步一步往外走。天竟然阴了,下起了小雨,这样的天气真的适合我现在的心情。我坐在摩托车后座上,不敢扶着爸爸,手不知道该放到哪里,也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气氛紧张得可怕。雨水顺着头发滴落,我的泪在心里滴落。回到家,妈妈着急的问到底怎么样,爸爸没有回答,饭也没吃直接回到了卧室,妈妈转身问我,我也没说话,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盖上被子躲了进去。不消一会儿,我听到了爸妈激烈的争吵声,爸爸大声吼着妈妈:“女儿那么大了,你这个当妈的不看好吗?”“我的责任吗?孩子是我自己的吗?我们都在外面把她扔在家里,我怎么会知道她变成什么样子了?”争吵持续了十几分钟,戛然而止。妈妈突然出现在我房间的门口,努力在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用力挤出了一个微笑,坐在床边压低嗓音问我:“跟妈妈说,你跟谁谈恋爱了,那个男孩儿是谁啊?”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妈妈,泪水蓄满了双眼,我颤抖着说:“妈,我没有,我除了上学,剩余时间从来不出门的,你是知道的,你不让我早恋,我有听话,你为什么不信任我?”妈妈突然变了一个人,从床上一跃而起咆哮着说:“我更信任医生的,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快说那个臭小子是谁?”“我说过了没有!你为什么不信任我?为了让你们多关注我,我一直保持年级第一,永远是最听话的,从来不出门,也没有朋友一起玩耍,我做一个乖乖女,乖到你们都把我当空气了,可你们为什么就不信任我呢?一点点信任都不给我呢?我一个活生生的人比不过医生的几句话吗?”我哭到嘶哑。“还在维护那个男孩儿是吧?好,我就给你们班男生挨个打电话我就不信我找不出来!”妈妈疯了一般抢过我的手机。我没想到妈妈会这么做,我摔了电话,哭着大喊:“妈,你还让我做人吗?还让我上学吗?你太伤我了,你是我妈,你竟然不信任我。”我哭到昏厥。身后留下妈妈狠狠的摔门声。8岁的妹妹胆怯地缩成一团躲在门口小声说:“姐姐别哭”,我却哭得更凶了,一个从来不在爸妈面前流泪的孩子,可能把所有的泪都流尽了。爸爸过来了,没说一句话,只是默默把药和温水递给我,我没有抬头,把药散落在地上,我说:“这药我不能吃,我吃了就代表我真的有问题。”爸爸摇了摇头出去了,而我已经哭干了眼泪,只会定定的发呆。家里安静得可怕,爸爸默默的送来了一堆杂志,削好了一个苹果放在我的床边,然后每隔半个小时就在我房间门口徘徊,爸爸还是不放心我吧,担心我想不开做傻事?是的,要不他不会到我的房间拿走了所有的钢铁制品,甚至拿走了指甲刀和扣耳勺。我没有说一句话,我的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