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刺青。
付明朗身上也有,在腰侧,他刺的是“ZSS”三个英文字母。
这是她带着付明朗做的离经叛道的事情的其中一件,因为他舍不得她痛,两个字母都没让刺,就留了一个。
他曾经……
舍不得她痛。
想到这,赵深深全身紧绷微微松开,男人却已经翻身而下。
赵深深见状突然极度不安,着急的喊住男人:“明朗!”
付明朗已经下床,闻声回头看她。
那都不能称之为看,斜睨的眸中,情深不复,只有冰冷到了极点的冷漠,又带着一丝厌弃和深恶痛绝。
——“真脏。”
薄唇无情掀合,浑然不在乎这两个字背后有多大杀伤力。
卧室的门被摔上。
怔怔的赵深深才终于回过神,她迟钝的抬起有些痛的手,模糊的看到掌心的月牙指甲印几乎会渗出血来。
她动了动喉咙,艰涩难当。
半晌后,才张着嘴喑哑的嚎了声什么,难受卡在喉咙里,像是要呛死她。
终于明白,再多的伪装都是徒劳。
她背过身蜷曲起来,早已泪如雨下。
第七章:孩子能是谁的?!
“你说什么?!”苏玲儿不敢置信,“和付明朗离婚?”
赵深深艰难的笑了一下,语气故作轻松,“怎么,不信吗?”
“不是,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不是才结婚?”苏玲儿拧眉,“你和他在一起都快……快七年了吧?难道是七年之痒,他出轨了?还是事业瓶颈期?”
出轨不可能,这才新婚蜜月期。
瓶颈就更不存在了,付氏的股价现在都快突破三百每股。
“我这次来找你,不是讨论这个,是、有件事麻烦你。”赵深深绞着手指,明明快哭了却还勉强扯出个笑容,“你能不能开解开解我,忘掉这段感情。”
她怕没有勇气和付明朗说这句话,怕说完没勇气坚定,怕走到民政局门口又心生悔意……
她怎么能和付明朗离婚呢?
哪怕坐在这里,说出这句话之后,她就想要收回了啊。
可是有什么办法……
苏玲儿把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分析着对应的心绪,嘴上轻问:“那你能和我说说,为什么非要离吗?”
“我……”赵深深白下脸,“怀孕了。”
苏玲儿倒吸口气,“怀孕你还离婚?孕期也根本不能离婚好吧!”
“我不会让他知道的……”好友的反应让情绪敏感的赵深深委屈到了极点,她颤抖着嘴唇,声音也跟着抖了抖,可到底是没忍住,哭了起来,“我不会让他知道的,求求你,玲儿,你帮帮我,忘了他,忘一点点也好,我……”
她抓住苏玲儿的手,像是拉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力到仿佛要把对方捏断。
没有人会懂赵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付明朗没有碰过她。
他没有碰过她。
那孩子是谁的?
孩子能是谁的?!
“别着急别着急,这样深深,你先冷静一下,好好睡一会儿。”苏玲儿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友精神不对劲了,和付明朗结婚两个月,有了孩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离婚?可眼下,对方情绪激烈和极端,只能先哄下来。
“帮帮我……”赵深深却已经哭的歇斯底里,上气不接下气。
她没有办法了,她闭上眼睛就是付明朗厌弃嫌恶的眼神,耳边永远反复着他那冰冷无情的“真脏”。
她要崩溃了,她真的……
坚持不下去了。
“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我求求你,我给你钱,你要什么我都……”
“好、好,我答应你,深深,深深,听着,我帮你,但首先你得先冷静下来。”
喝了两杯带着香草味的蜂蜜水,赵深深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一些,她双手捧着留有温热的空玻璃杯,坐在苏玲儿让她坐的椅子上。
“深深,正式开始之前,我必须和你说清楚问题的重要性,我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但我保证一定全力帮你。只是,因为我技术还不太成熟,也许会失败,到时候你……”
“我不怕。”赵深深对友人露出个苍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