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姨笑道:“呦呦辛苦了。”
小魔女欢快地点头,“可不是吗?”
又跑去向程嘉溯邀功:“爸爸!今天二叔问我你最近在干什么,我都没有告诉他哦!”
这一次程嘉溯没再纠结程呦呦的称呼问题,算是默认了“二叔”这个称呼,顿了一会儿才勉强说了一句:“算你有良心。”
程呦呦拉下脸,嘟着嘴:“你都不好好夸我,下次不帮你保密了。”
这幼稚而拙劣的威胁让程嘉溯嗤笑起来——程呦呦一个小孩子,顶多观察到他什么时候上下班,在家里见到了什么人,根本不可能发现他真正在做的事情。
再说,光明正大的生意手段,就是程呦呦泄露给程嘉洄,又能造成多少损失?现在已经不是程嘉洄母子一手遮天的时候了,他想做成功的事情,那一对贱人母子挡不住。
程呦呦见威胁不到他,深沉地叹口气,又来我这里找存在感:“张阿姨,你夸夸我啊。”
想了想,我诚恳地夸她:“呦呦做得很对!”
程呦呦骄傲地一扬头,“那还用你说!”
我:“……”
就不该配合这个小白眼狼!
程嘉溯见我郁闷得不行,拿了几份报告给我;“仔细看看,拟出处理意见来给我。”
要想跟上他,站在他身边,我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能。他一直在等着我,但我不能让他等太久,否则两个人都会成为失败者。
我立刻将心思从和程呦呦的玩笑上拉回来,认真地看起了报告。
一个没留神,程呦呦嗒嗒嗒地跑到程嘉溯的书桌旁,惊叹地看着书桌上美丽的瓷盘:“真好看啊!”
程嘉溯没空理她,我正思索着手里这份报告的解决方案,她踮起脚够到瓷盘,抱在怀里玩起来。
过了一会儿,程嘉溯冷冷地:“放下!”
程呦呦试图讨价还价:“爸爸,给我玩一会儿好不好呀?”
程嘉溯:“放下,出去。”
程呦呦扁着嘴:“女朋友比你女儿重要,工作比你女儿重要,就连个破盘子也比你女儿重要!”
嘟嘟囔囔地把瓷盘放回去,偷眼看程嘉溯。后者眉眼冷冽,文风不动,她终于死心,确定自己真的不如一个瓷盘重要了。
待她放好,程嘉溯终于开口了:“这盘子挺好的,不破。”
程呦呦:“……”
这样无情无义的爸爸,要来何用?
小魔女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写作业,我和程嘉溯一人占据了一半书桌,相对批阅报告。他做这个很熟练,批得飞快,我却要斟酌很久才能写下一份处理意见。
做完自己那部分,程嘉溯过来看我写的意见,处理得好的地方就奖励我,吻我一下;处理得不对的地方他要指出来,细致地讲解为什么不对,怎么样才是最优解,然后施加惩罚:罚我吻他一下。
这种开玩笑一样的惩罚方式并不是没有效果,很快我的嘴巴就火辣辣地肿起来,不得不推拒他:“你太用力了啊,都肿了!”
“肿了也好看。”程嘉溯无赖地笑,又低头吻上来。
书房门口有人窃笑,我慌忙抬头,见是程呦呦猫着腰在那里偷看——她本来就小,这刻意鬼鬼祟祟的表现,格外好笑。
程嘉溯轻咳一声:“你在做什么?”
程呦呦推开门,捂住自己的脸走进来:“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到底来做什么?”程嘉溯不耐烦。
很会看脸色的程呦呦立刻老实交代,“我又有数学问题不会啦,张阿姨能给我讲讲么?”
程嘉溯尖刻地道:“平日里八面玲珑,课业上一塌糊涂,你这脑子倒真是像足了你那对……”
他蓦然住口,抿着嘴,仿佛要将后半句话咽下去。
“你去给她讲讲吧。”程嘉溯换了柔和一些的语气。
程呦呦早就习惯她爸爸的区别对待了,拉着我到了她的房间,才气哼哼地说,“爸爸这样对我,他会后悔的!”
“你要怎么让他后悔呀?”我顺着程呦呦的语气问。
小魔女一挥手,“以后你们的宝宝要叫我姐姐,我就欺负他!”
还真是很有效的报复手段呢……我扶额,“我可没有欺负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