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双方还没有约定输赢的奖惩措施,但“输给程嘉洄”这个选项,是程嘉溯无论如何不会接受的。
“二少,你和阿溯赛一场,阿泽与裴小姐怎么样?我和Deer小姐都是生手,就由我们两个人玩一玩。”我迅速分配好了人员,程嘉溯肯定能胜利,另外两场的输赢则在两可之间。
最重要的是,这种分配方式保证了公平,哪怕我和郑与泽两场都输了,至少程嘉溯不会输给程嘉洄。
我用英语向Deer小姐解释了一遍,她愣愣地点头,表示同意。程嘉洄耍心眼不成,对我的痛恨更上一层楼,不情不愿地喊马场工作人员把他惯常骑的马拉过来。
这个马场里,体力最好、跑得最快的马,无疑就是程嘉溯的King。程嘉洄不是没有觊觎过King,但他压不住King的性子,无法收服这匹良驹,只能恨恨地看着程嘉溯占有这匹马中王者。
这种天然的差距是没法弥补的,程嘉洄再不服气,也只能通过骑术来增加自己的优势,不能要求King让着他的马。
程嘉洄的马也不错,虽然比不上King,与郑与泽的Prince却是在一个层级,仅仅比King略差一筹,如果骑术足够高超,还是能与King一决高下的。
一对兄弟,两个死敌。两个人都没有多说,眼神里透露出来的讯息都是恨不得对方立刻去死。但碍于头上还有一个充满控制欲的强大父亲,他们都只得收束獠牙,做出互不侵犯的模样来,各自牵着马走向起跑线。
“我们赛马,不设个奖励?”裴令婕娇笑着开口,容颜绽放如带露玫瑰,郑与泽不争气地盯着她,久久不能挪开眼。
被她这一提醒,程嘉洄也反应过来了,“输了的人,答应帮赢家做一件事。”
以此为契约的话,漏洞可就太多了,万一他赢了,要求程嘉溯把杏林集团的继承权让给他呢?
尽管这种赌约不具备任何法律效益,但一旦赌约成立,程嘉溯还是等于有把柄被他抓在手中,时不时就要受到牵制。
我深知程嘉洄母子的狡猾阴险,程嘉溯则比我更加清楚,自然不会答应这样的赌约。但他还没有开口,杨霏先笑道:“这个赌约可不大公平。”
“怎么不公平了?”虽然奢望着能够娶到杨霏,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杨霏伤面子,程嘉洄的纨绔脾气也上来了,说话就不再那么客气。
自古以来,能成功的人有两种,或者手腕圆滑、八面玲珑,或者特立独行、不向世俗低头。他的母亲桑柳就是前一种人,但程嘉洄并没有继承到桑柳的聪明,他的手腕圆滑不起来,又不能保持自己的个性,高不成、低不就,摇摆不定,令人发笑。
在面对杨霏的时候,这一点表现得相当明显——他清楚杨霏所代表的巨大势力和财富,因此会对她有讨好的姿态;然而一旦杨霏不像先前他所接触的女人那样讨好他,他就失去了方寸,无谓的傲气令他之前的低姿态成了无用功。
杨霏不理会他因为心思变化而引起的态度浮动,淡淡道:“如果是二比一赢了,那么赢家是有三个提条件的机会,还是只有两个,又或者只有一个?是两名胜利者分别提要求,还是可以将提要求的机会转让给别人?首先这个规则就有漏洞。”
毕竟这群人跺跺脚,整个东部金融界就可能挂起一场风暴,含糊不清的赌约实在是太容易叫人钻空子了,杨霏这种抠字眼的态度,在玩乐的时候仿佛有些不合时宜,但仔细想想,也只有这样的缜密,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证参与双方不至于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家族利益输出去。
杨霏继续说,“第二点,如果是二少你赢了,你大可以要求程总为你做一件事情。但我实在想不到,如果是程总赢了,你能帮他做到什么。”
程嘉洄脸色变了变,如果换了别人这么说,他一定会因为此刻的受辱而疯狂报复,但现在说话的人是京城杨家的二小姐,他只好打落门牙和血吞,从唇缝里挤出一句话:“要是我输了,就让父亲允许他回家。”
杨霏诧异道:“怎么,程家的嫡长子不能回家?这可真是千古奇闻了。”
程嘉溯不愿意回家面对程颐和与程嘉洄的天伦之乐,宁愿在外头住着,但这在程嘉洄眼里,是他被流放了,他觉得只有自己求父亲,程嘉溯才能得到回家的机会——前两次春季,也的确都是因为桑柳教导,他求过程颐和,程颐和才松口让程嘉溯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