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得出,在程颐和做出这个决定之后,程嘉洄对待父亲的态度,明显有所变化。
这更佐证了他的无能与缺乏城府,即便强势如程颐和,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儿子真的是废柴一个,扶不上墙。
程嘉溯又给我一重惊喜,他告诉我,唐韵的“YOUNG”项目在我因故离职后,并没有解散。短暂停顿后,项目组继续下去,完成了我当时未能完成的实验,如今系列产品已经投入生产。
“这个系列,我将它命名为‘时光’。”程嘉溯表情温柔,眼睛里却蕴含着令人心动的野心光芒。
我微微一愣:时光。
诚然,任何人都想掌握时间,让它停驻在自己最美好的时刻。这个系列产品的定位便是通过有效成分,修复受损肌肤,帮助它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说是停驻时光、找回旧有美好,并不为过。
但有轻白集团“Time”系列在前,“时光”这个名字,分明是在往侯轻白脸上扇巴掌——“Time”偷了唐韵的项目,不得不狼狈退出市场,直到今天,唐韵真正的“时光”出现,若说没有嘲笑侯轻白的意思,只怕程嘉溯自己都不信。
程嘉溯很快看出我的想法,他轻轻摇头,“潼潼,我并不是在跟侯轻白赌气。实际上,这是为了纪念我们的相遇。”
相遇于一场意外,相识不算美好,但随后的相处是真正美好的时光。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他眉眼一弯,望着我笑起来。他眼神温柔,瞳孔里有星河的光芒。我忍不住要踮起脚,吻他的眼睛。
程嘉溯托住我,深深回吻。
俗话说,一孕傻三年。其实并不是因为激素会伤害到人的大脑,而是因为怀孕之后营养、休息都跟不上,孩子生下来之后,母亲又要亲自照顾孩子,更是长期得不到充足的睡眠。
新生的孩子,往往每隔一个小时就要进食或者排泄,新任母亲被这样的麻烦缠身,长期睡眠不足会对大脑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自然会“一孕傻三年”。
幸而我身在豪门,有一队保姆、月嫂和营养师帮我育儿,许多小时都不用我亲自动手。
即便如此,小橙子还是牵扯了我大部分精力。她都三四个月了,我还是没法恢复正常工作,只能每周抽两个半天,听取唐韵的“YOUNG”项目进度。
自从董事长做出放弃让程嘉洄继承家业的决定之后,他便住回了程家大宅,有意修复与程嘉溯的父子关系。
但他是一名优秀的商人,却不是优秀的父亲。商业上的事情,可以用利益来交换,父子感情却不是他给点钱,程嘉溯就会乖乖叫他一声父亲的事。
程颐和的示好收效甚微,而程嘉洄开始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长期不归的外宿行为,自然,除了程颐和,这个家里没有别的人会感觉少了什么,更不会吹胡子瞪眼地要人去找他,要求他回家。
碍眼的人搬出家门,公司的事情逐渐稳定,小橙子也在逐渐长大,不再脆弱得令人心惊。程嘉溯觉得时机非常合适,对外宣布要和我举行婚礼。
我和他结婚证都领了,就差一个盛大的婚礼。我并不在乎这样的仪式,但程嘉溯振振有词:“人是需要仪式感的,没有仪式,就觉得不够正式。我就是要通过仪式,告诉全世界,咱们两个人结婚了。”
“更何况,我也要告诫自己,以后好好对待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还要用这个仪式提醒你,你是我的妻子了。”
我拗不过他,只得同意放手让他去做。
我们订婚的时候,一切由安然着手布置,可以说是尽善尽美。而现在安然正式担任唐韵的总经理一职,自然不可能再屈尊操持我们的婚事。
好在程嘉溯手底下尽有人才,挑了一个相对熟悉我,知道我日常偏好的,把事情都交给了这位助理。
助理自然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婚礼看似是小事,实际上很考验一个人的统筹能力,如果婚礼做得好,他自然会受到程嘉溯的青睐,日后平步青云,甚至像安然一样,独自掌控一方势力。
我再次做了甩手掌柜,只有助理无法决定某些事情的时候,才会做一下决定。程嘉溯也不许我为此操心,号称:“这是我们的婚礼,你只需要享受就够了。”
最终定下来,婚礼在马尔代夫群岛中的一个岛屿举行。助理在程嘉溯授意下租下了这个岛屿,成日坐飞机飞来飞去,从全世界选取最好的各项物品进行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