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看着裴亚爵的动作,突然心头变暖,又变得酸涩。似乎,三岁以后,再没有人如此待她。
在夏家吃饭,餐桌上永远都是骂骂咧咧的。
在学校吃饭,打一份饭菜,一个人坐着默默地吃。
念书的时候,杜晓与她感情最好,可是杜晓不在学校吃饭。她始终都是孤单的!
在国外的四年里,那种孤单更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尤其一个人看书至夜深人静时,独自煮一碗面条,自己拿着筷子,翻过来翻过去,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想着想着,心头更是酸涩得厉害,眼眶都忍不住有些湿润。
裴亚爵瞟一眼若惜。
若惜立即别过头去伸手抹了一把眼睛,然后坐下吃面。
“味道不错!”裴亚爵赞道。
若惜脱口而出:“明晚我再给你做!”
说完,她便意识到自己嘴太快了,兀自懊恼。
裴亚爵唇角扬起,看紧若惜,缓声道:“自己说过的话要记得!”
若惜:“……”
好吧,她嘴快,明天不仅欠了萝卜干腊肉,还欠了一顿面条。
她埋头吃面,越来越明白为什么古人常说“沉默是金”了。
吃完面条,若惜将碗收进厨房里清洗。
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裴亚爵坐在客厅沙发里看电视。
“去洗澡睡觉!”裴亚爵抬起头来,命令的语气。
“我现在不困!”若惜拒绝。
现在去睡觉,这糖果她还不知道得拖到什么时候才装得完。
“去睡觉!”裴亚爵语气比刚才重了两分。
“我不困!”
“去睡觉!”裴亚爵语气更重了。
若惜:“……”
这个男人真特么霸道!
就因为她不愿意去睡觉,他又要生气了。
眼珠子溜溜转了一圈,她问道:“那我明天能请人来装吗?”
要是能请人来装,她付工钱就好了,那样会装得又快又好!不用这么折腾的。
裴亚爵沉声道:“不行!”
若惜不语,其实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去睡觉!”裴亚爵语气里已经透着不耐烦。
若惜还没有说话,裴亚爵突然一把拉住若惜,将她压在沙发上,他眸光灼灼地俯头看她:“不想一个人去睡?”
“不是!”若惜立即道。
“想继续陪着我装糖果?”裴亚爵又问。
“没有!”若惜否认,眸光却是心虚地一闪。
“就对我生不出一丁点的感情来?”裴亚爵语气里透着隐忍的怒意。
若惜秀眉微蹙,她是不是又理解错了什么?可是这样的误解又令她心跳加快,仿佛心不由己。
“是不是一直都很健忘?”裴亚爵沉声问,语气里尽是不满。
“什么?”若惜不解,“我又忘记了什么?”
裴亚爵突然俯头吻向若惜的唇。
若惜条件反射地想要躲避,却看到裴亚爵闭上了眼。
他纤长的睫毛覆住眼睑,闭上眼的他,看上去满溢柔情。
她的心跳难以自控地乱了节奏,跳得更快,也跳得更凌乱了。
他的吻,已经覆住了她的唇。
软软的,带着一点凉意,轻轻柔柔的,蛊惑着人心。
若惜竟忘了第一时间推开他。
裴亚爵受到莫大的鼓舞,伸手扣住若惜后脑勺,加深这个吻。他发出只有他能听清的声音,好似控诉:“夏若惜,为什么要忘了我?”
仿佛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若惜觉得自己正在甘于堕落,正在沉沦。
一只大掌在她的身上游离,粗砺的手掌使得她脸红心跳。
直到腰间一凉,她的衣服被掀起,她才猛地惊醒过来,一把推开裴亚爵。
力道太大,裴亚爵被推在白色的地毯上。
若惜急急地说了句对不起便慌乱地往楼上跑,步子凌乱,耳根通红。
裴亚爵坐在地上,望着若惜的背影,眸色柔和,心跳紊乱。
他伸手碰触自己的唇,热的。此时此刻,他浑身上下,都是热的。
还不承认对他有感觉吗?分明没有排斥他的吻。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东西。
……
翌日清晨。
若惜下楼的时候,步子很轻,她准备悄悄地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