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面而立,裴亚爵喊道:“夫妻对拜!”
若惜噗地一声笑出来。
裴亚爵斜眼不满地看着若惜:“有什么好笑?”
若惜咯咯地笑得更厉害了:“我怎么有种我们在办家家酒的即视感?”
裴亚爵正经脸:“因为我们没有换上喜服?明天去先买一套回来练习,今天将就着!”
“不是啊!就是觉得有点怪。”若惜还是忍不住笑。
“继续!”裴亚爵冷脸。
“好吧。”若惜实在不愿意见到裴亚爵冷脸的样子。
两个人对面而立,裴亚爵皱了皱眉,说道:“从一拜天地开始!”
说完,他便侧过身。
若惜只好配合地侧身。
裴亚爵喊:“一拜天地!”
若惜无奈地配合。
裴亚爵又喊:“二拜高堂!”
若惜尽可能地做到与裴亚爵节奏一致。
裴亚爵再喊:“夫妻对拜!”
若惜一听到夫妻二字便觉得脸红、尴尬。但看裴亚爵一脸认真的样子,她又不好说什么,只好配合!
裴亚爵开始挑刺:“你不要一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结婚是喜庆的事,要笑!”
若惜:“……”
大哥啊,一直不笑,一直冷着脸的是你好吗?
“再来!”裴亚爵说道。
若惜无奈地配合。
拜下来以后,裴亚爵问:“完全记下了吗?”
若惜点头:“嗯,烂熟于心了!”
裴亚爵说:“再来一遍!”
若惜哀嚎:“为什么啊?”
她都说已经烂熟于心了,为什么还要再来一遍?
裴亚爵正经脸:“这次换你喊口令,怕到时候先生掉链子,你可以替补!”
若惜无言以对,大哥啊,你是裴亚爵啊,谁敢在你裴亚爵的婚礼上掉链子啊,不想活了?
“喊!”裴亚爵沉声说。
若惜:“……”
喊就喊吧,反正刚才都拜了几回了。她觉得,这件事情要是让芬姐知道,芬姐能笑话她几年。两个加起来五十岁的人,在练习拜天地,哈哈!
若惜真的笑了起来,唇角扬起,学着刚才裴亚爵的样子,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裴亚爵神色认真,若惜看着更想笑了。
笑着笑着,她心里突然难受了起来,这个认真的男人啊,就要成为别人的新郎了……
夜深沉。
若惜发现自己失眠了。
她打开床头小灯,坐起来,双手抱住膝盖,满脑子都是与裴亚爵练习拜天地的场景。
突然,各种回忆不受控制地冲击着她的大脑。
回国当天,夏家要抓她回去,她碰巧躲进裴亚爵的房间,他刚洗完澡,身材完美。
他看到她的第一反应是暴怒。
因为要她偿还四年前的逃婚,所以次日很早便去了夏家。
也正是因为他去了夏家,才免去了她接下来的困境。
要是他没去夏家的话,会怎么样呢?
她被夏云慧打的耳光,白挨了。因为夏云慧再怎么惹人厌恶,始终是她姑姑,是她长辈,她只能认栽,最多就是之后不再被欺负。
夏家会让她联姻,她当然可以拒绝,但是,她也许就得选择再一次逃离。
要是她没有为裴亚爵策划婚礼,她也许都不会见到父亲,也不会缓和父女之间的关系。
裴亚爵没有认下贝贝做干爹,贝贝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快乐。
甚至,她都不会买下公寓。
总之,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可是,他有他的未婚妻,他的爱人。她也有她想要谈恋爱的人。
脑海里又闪过顾朗。
顾朗是一个儒雅又有深度的男人,看着便让人觉得舒服。可是为什么,她始终对他生不出儿时的那种依恋来?
也许,是因为自己还身负着为裴亚爵筹备婚礼的重任吧……
若惜缩进被子里,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眸光坚毅地对自己说:夏若惜,从现在起,你要做一个冷静的人,趁早打住对裴亚爵的好感,他将是别人的新郎,就算现在,他也是别人的未婚夫。你不要做自己唾弃的那种人。
对自己说完这样的话以后,果然不再为这些杂念所扰,睡得还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