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蹙眉看向埃里克。
埃里克说:“你知道吗?卢西亚是早产儿,生下来只有三斤多,我看着她一点一滴地长大,我像对待我的葡萄藤一样精心地呵护她,我希望她长大以后变得聪明,像我一样聪明。可是她与你比起来,竟然差远了,这怎么不让人失望呢?”
若惜实在忍不住问道:“她是您的亲生女儿吗?”
“为什么问这个?”埃里克看向若惜。
若惜也不卖关子:“您说您从未对不起我妈妈,而卢西亚不太可能是我妈妈亲生的,如果她是您的亲生女儿,不是很矛盾吗?”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太聪明并不是什么好事,什么都能猜得透,会让别人没有安全感。而一旦窥探了别人不为人知的秘密,很有可能会被灭口。”埃里克一边说着一边看紧若惜。
若惜直视埃里克的眸子:“您不会!”
“何以见得呢?”埃里克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随后神色冷凝:“我一向是一个很残忍的人,我连自己有血源关系的亲人都可以杀害!”
若惜说:“至少在我妈妈的病情好转以前,您不会!也许您是厌恶我的,却又希望通过我让妈妈好起来,要不然,您不会在万千心理咨询师里选择没有份量的我。”
“呵呵,真是聪明!你不仅遗传了思蓉的美貌,还遗传了她的聪明。她也是像你一样聪明的女人,这大概是她痛苦的根源。越聪明的人,越活得痛苦。很多事情都看得很透彻,反而作茧自缚,自寻烦恼。”
“是的。”若惜认同这一点,又问道,“卢西亚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却是您的吗?在您与妈妈分开的那段时间里,您终究还是没有耐住寂寞?”
因为突然替妈妈感到不甘,语气都稍显犀利起来。
埃里克看了看若惜,说道:“那一年,曼尔家族变故,父亲将安吉拉塞给我,思蓉要与我分手,我不同意,我让思蓉先回华夏,等我处理好家族里的事情就去找她,直到八年以后我才去找她,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若惜替妈妈愤愤不平:“所以,卢西亚是您与安吉拉生的。”
埃里克不说话,看了若惜一眼,不承认也不否认。
若惜又问:“那么安吉拉现在又在哪里?您让卢西亚称呼我妈妈为妈妈,不觉得残忍吗?当她对卢西亚倾注了所有的母爱时,有一天您再告诉她,卢西亚根本不是她的女儿。”
“所以,我允许你与她相认来弥补这一点。”埃里克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着若惜,“不然,你以为以我这样残忍的性格,会让思蓉与情敌的女儿相认?这样的做法,我置自己于何地?夏若惜,我每天看到你的时候就会想起思蓉背叛了我们的爱情,她的心里,有别的男人进来过。”
“那你与安吉拉呢?”若惜觉得不公平,“是不是男人都可以与多个女人上床,然后告诉女人,他只是生理需要,并没有背叛他们的爱情。而女人一旦身体上与别的男人有了接触,就是背叛?”
埃里克突然毫无征兆地伸手掐住若惜的脖子,恶狠狠地瞪她:“你太让人厌恶了!”
若惜直视埃里克的眸子,丝毫不退缩,她唔唔地想要说话。
埃里克深吸一口气放开若惜。
若惜愤然:“被我说中所以恼羞成怒了?”
“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才的挑衅,我极有可能失手掐死你。”埃里克声音冰冷地从齿缝里挤出来。
“那就掐死我好了,有一天,当妈妈知道真相,她会恨你一辈子!”若惜不想在嘴上示弱。
也许很多时候她都是弱的,因为她知道人生的不易。可是此刻,她不想再示弱,她替妈妈叫屈。
就算这个男人对妈妈的感情是真的,当年他让妈妈回到华夏就是对妈妈的伤害。他间接毁了妈妈一生,那么一点爱,怎么能弥补?
想着,她直视埃里克:“您现在对妈妈更多的是内疚吧?如果为妈妈催眠的那个医生还活着,您也一定会让他继续为妈妈催眠。并不是像您说的那样希望妈妈过得快乐,你更多的是担心妈妈想起从前的事不顾一切地离开你。”
“你闭嘴!”埃里克呵斥。
若惜控制不住自己愤然的情绪:“安吉拉呢?她是死是活她还会不会回来?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我妈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