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庆欢总觉得这个人肯定不是个泛泛之辈。
这就是大师跟我说的来自东方之人么?
孟庆欢在心里想着。
之前孟庆欢进庙拜神,顺便抽了一签,庙里的大师解签说近日会有来自于东方的人会请他看病,可以拒绝两次,但如果再来第三次,就要答应,因为他要诊疗的病人可能是对这个国家有举足轻重作用的人,不能错过。
“孟先生,我家忠义来了两次,给您带来打扰和不便了,如果有做得不周的地方,请见谅。”彗星的身子向前倾了倾,忠义惊讶地看着他,“殿下”两个字差点没叫出口。
“不会,这位公子很有礼貌,并没有打扰我很久,倒是我没有给开门,深感抱歉。”主人给彗星和忠义斟了两杯茶,以当谢罪,“请问令兄是什么病症?”
彗星和忠义有点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个孟先生会这么干脆地问起病症,彗星就把他知道的跟孟庆欢说了一下,他好像大概知道该怎么治疗的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今天天色已经不早了,如果不急的话,我想明天到府上再做更详细的诊视,可否?”孟庆欢征询着彗星的意见,彗星点点头。
“那最好了,如果孟先生方便的话。”彗星微笑着说,那笑容温和,也官方。
从孟宅里出来的时候,忠义扶彗星上了马车,自己翻身上马,跟着彗星慢慢地走在回宫的路上。
“殿下,看来还是您来好使,这个孟庆欢还算是个识时务的人。”
“你看见他家院子里种植的那些蔓珠莎华了么?”
“看见了,跟赵将军送您的一样。”
“嗯。”彗星点点头,思绪好像又飘远了。
还在战场的那个人说让自己等他回来,但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彗星轻轻吐了一口气,搓搓有点凉下来的手。
初秋的天气就已经开始冷了呢。
第二天,像前一天说好的,忠义早早地来到孟宅门前接孟庆欢,管家也等在门口,见忠义来了,就进屋通知孟庆欢。
等孟庆欢收拾妥当出门的时候,忠义看得有点愣,在心里默默赞叹:这个孟庆欢的外貌一点都不比殿下差。
见管家身上背着医药箱,作势也要跟着一起走的样子,忠义却阻止了,“不好意思,我家公子只邀请了孟先生一个人,这位就……”忠义为难地看着孟庆欢,孟庆欢想了想,接过管家手里的医药箱,背在自己身上。
“我不在的时候,好生看家。”孟庆欢吩咐了一句,便上了忠义带来的马车。
两个人一起向进城走着,直到进了城,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穿过热闹的集市,孟庆欢看着喧闹的人们,嘴角向上勾了勾,他似乎好久都没看过这么热闹的人群了。
等慢慢淡出人群,孟庆欢才发现自己和这个叫做李忠义的人正向皇宫的方向走去,远远地,已经能看见皇宫的正门了。
“请问……我们要去哪里?”孟庆欢把头伸出车窗,看着骑在马上的忠义,忠义只是冲他微笑了一下,并没有作答。直到两个人到了宫门口,马车和忠义才停下来。
忠义下了马,门口的侍卫见是忠义,就躬身冲他敬了个礼,然后打开宫门,孟庆欢这才明白,他要看病的病人是住在宫里的,他也才明白,为什么大师说这病人是对江山举足轻重的人。
孟庆欢在心里打着鼓,不知道是要给哪个皇亲国戚看病,他只能跟着忠义走,不敢多说一句话。
忠义带着孟庆欢先去了明清宫,彗星已经等在客厅了,孟庆欢一进明清宫,就觉得这个地方跟宫中别的地方都不一样,满院的红色跟这秋天一点都不相配。进了客厅,孟庆欢看见昨天见过的,穿红色衣服的人正坐在正座,微笑地看着他。
孟庆欢想起以前也听说过,宫中有个喜欢红色,叫做彗星的王子,他猜测着莫非座上人便是那个人?
“孟先生,小臣向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彗星殿下,当今圣上的弟弟。”忠义的介绍印证了孟庆欢的猜测。
孟庆欢不卑不亢地看了彗星一眼,然后双膝跪下,给彗星行了一个大礼,“草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殿下到访寒舍,还请殿下原谅。”孟庆欢跪在地上,低着头,虽是道歉,也有悔意,但那骄傲的自尊还在。
“孟先生客气了,不知者不怪。”彗星起身,把孟庆欢让到客座,侍女给两个人上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