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他的目标不是自己，那他到底想干什么？黎婕姗、宋季甚至自己都不过是他棋局里的一颗棋子，他煞费苦心的摆这么一出大棋，到底在图谋着什么？
“你的脸怎么了？”
汫泰听到楼下有声音就出来看看，没想到居然是雲曦。他这段时间一直躲着雲曦，所以没准备打招呼准备悄悄离开，却意外发现了雲曦脸上红色的手印。
聂窈不想让她担心，把受伤的脸别到一边：
“没事。”
汫泰抿了抿嘴，挤出来的笑容里满是痛心：
“不想告诉我没关系，我不会逼你。”
他走到冰箱旁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冰水，掏出手绢包着瓶子敷在雲曦红肿的脸上。
“给，冰敷一下好的快。
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找源橙商量一下，他多少还是能帮上忙的。”
聂窈结过他递过来的水，却没有办法就这样再次看着他转身离开。
“汫泰，”
这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了，现在必须得全部说出来：
“我那天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只是被吓到了，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我从来不认为你是个奇怪的人，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汫泰故作轻松的笑了下：
“谢谢你的好人卡，”
他停顿了几秒又笑着问道：
“可你还是不会接受我的对不对？”
聂窈愁眉紧锁，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管是作为章雲曦还是作为聂窈都是笃定的，自己不能接受他，就算他真的是个好人。
“对不起。”
这是聂窈现在唯一能说的话，只希望自己的直接能让他少受一些伤害。
还好，汫泰现在看起来似乎真的轻松了很多，他把手插进裤兜：
“没关系，我也不奢求能有什么好结果，我一开始真的只是想默默的喜欢而已，没有想到会把事情搞成这样。我太自信了，所以才害了你们
你放心，我今后会跟你保持一定的距离，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发现我的异常、也绝对不会再给任何人带来任何的麻烦。”
他的神色突然变得很严肃，手也从裤兜里拿了出来：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以后不要做让我担心的事了。不要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要把所有心事都藏起来、更不要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哭泣。
虽然那人不会是我，但我希望你能早日找到这样一个人，他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让你可以毫无顾忌地敞开心扉；
他能帮你出谋划策、替你排忧解难、陪你看遍世界上最美的风景。只要你能过的好，过得轻松快乐，我相信我也就可以很快地放下你了。”
聂窈回顾自己的前半生，其实汫泰口中的那个人已经出现了，由始至终不过只有他本人而已。
是他让自己能够敞开心扉、是他给自己足够的安全感、是他一直在为自己排忧解难，也是他陪自己看过世间最美的风景。
“还有，”
他把那个装着冰水的瓶子又贴近了雲曦的脸颊：
“不要让自己受伤，看到你受伤，我真的很难做到坐视不理。所以就算是为了我，也请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
说完这些话，他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临终嘱托轻松地笑了，那个眼神似乎是在告别。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他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了，往房间的方向走了两步。
走了两步后他又停下来想了想，反正都说了这么多了，干脆把这个问题也一起问了吧，也好让自己早点死心：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不是章汫泰，如果你我不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我们有可能会在一起吗？”
他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突然回头看着雲曦，两人距离很近，聂窈可以把他完全看清。
他的眼睛很大、很柔和有点像女孩子的眼睛，楚楚动人，却又不娘里娘气。
可现在这对美丽的眼睛里装着太多的苦涩、不甘，甚至还有乞求的情绪，让人看着特别心疼。
就在聂窈摇摆不定下不了决心、不知该如何做出回答的时候，她突然在楼梯转角处看到了一张令她十分恼火和厌恶的嘴脸。
黎婕姗应该是听到了！肯定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