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羞没臊_作者:风间尺(19)

2018-01-12 风间尺

  “那小男友值得结婚吗?”

  郑思瞪着眼诧异看她“曲珍啊,你越活越老了哇,有个人能配合自己情趣生活,想要的时候他卖力,不想要的时候他不打扰,还求什么呢?婚姻?你觉得婚姻就是终点了?”

  曲珍哑然“我觉得是。”

  郑思叹息着摇摇头“看来你需要一份工作。”

  之前的电台又在招编辑,曲珍接到主编打来的电话问她生活过没过得烦闷。

  原来每个人都比她活得明白,知根知底的人都在等着她叛逆。

  曲珍犹豫着给老陈打了电话,说自己还是想回电台工作。

  陈杜生这却一反常态没有搪塞,很爽快回复“去吧,但必须休周末,牛牛周六日要补语数外以及足球、书法,这都得有人陪。”

  曲珍答应着,她已经非常非常感激老陈了。

  日子按部就班进行,直到——

  直到那个再普通不过的晚高峰。

  曲珍在等待地铁的九分钟里感受高跟鞋踩在脚后跟难忍的痛处感。

  地铁里卷着热风,与呼啸而过没有靠站的地铁一同消亡。

  周遭很多人在抱怨,在这个晚高峰,居然有地铁在国贸站不停靠。

  可是在曲珍眼里,这里不过是个生活的坐标。

  曲珍很想去逛逛,逛逛这个她生活很多年却过早步入婚姻而让她无暇浏览陌生的北京。

  她从十号线换乘一号线的走廊里,熙攘的人群中,低头踽踽独行。

  没有方向。

  中间隔着护栏,对面是与自己逆向而行的傀儡人群。

  她却突然没来由感到异样感觉猛地抬头。

  要相信宿命,它总是迫不及待打破规规矩矩的生活。

  曲珍望着熙攘人群中与她逆向而行的那个熟悉面孔。

  擦身而过,没有留下一丝片语,只有呼啸的廊风。

  曲珍被后面盲目步入的人群冲得靠在灯箱广告牌下,寻觅刚刚所见,但发现每一个人都是踽踽独行却又异常忙碌,雷同的后脑勺,蝼蚁般生存。

  她望了很久。

  甚至怀疑刚刚是错觉。

  *

  朝阳大悦城里用爆米花做了个行为艺术雕塑,魏如月站在前面看了好久。

  离近了,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他。

  “神奇不?”

  她发了条语音,不多时收到一条文字回复【还不错。】

  魏如月拨通吴南邶的电话“到哪了?”

  “呼家楼换乘。”

  能听出他那边有些拥挤嘈杂,魏如月赶忙说“不着急啊,你慢慢坐地铁。”

  吴南邶笑了下“也不是我想慢就能慢的。”

  他在分钟寺找了家军工企业上班,来了刚半个月魏如月就跟过来了。

  魏如月自小在西安城长大,地地道道的陕北妹子,到北京来处处不适应,但还是很快找到了份凑合过去的工作,为了能解决职工住宿问题,她只能疯狂挤进上市公司,用低薪作为原则底线。

  哦不对,她的底线是吴南邶这个人,这个名字。

  魏如月在毕业的那天晚上,熄灯一小时的欢庆时分,把自己的初吻献给了吴南邶同学。

  这是她毕生所引以为自豪的所在,她在逐爱的途中异常果敢又满怀自信,她知道没有一个姑娘化不开的心,偏偏让自己摊上了,哦没关系,她就是喜欢怎么办?

  她放心吴南邶,虽然吴南邶并不属于自己,也无意示好,但魏如月知道,他也不属于别的人,她就是喜欢吴南邶不近女色这一点禁欲风格。

  魏如月在星巴克点了杯香草拿铁等吴南邶。

  想完这些却又叹了口气。

  她在追逐吴南邶,而吴南邶却又在追逐谁?

  在这个陌生的没有人情味的北京。

  ☆、我逝彼临

  曲珍的生活开始糟糕得不像话。

  用郑思的话说,上有老下有小,挤在中间难为人妇。

  陈杜生的父母从东北赶来北京,说是想去婺源旅游在北京换车顺便想看看孙子,却是住了一个多月也没走。

  四惠附近的这处小区,八间房改造的回迁房屋,老陈是跟曲珍结婚后买的这套房,价格合适,八十平三百多万,首付了七十万,但老两口第一次来了还是喋喋不休得抱怨儿子的不容易。

  曲珍开始工作,她干净的性子也打折,洗不完的衣服只能堆在周末,每天刷着叠成厚摞的碗筷,老爷子呆了快一个月的时候怕是烦闷得不行,东北的牌友日日打电话催促,他却找了个囫囵的理由,说屋子太脏太臭,要回东北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