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羞没臊_作者:风间尺(48)

2018-01-12 风间尺

  曲珍回录音室拎上包拿起大衣,在下楼的电梯里拨通了那个的电话。

  “吴南邶,你非要让我辞职你才罢休吗?”

  ☆、切齿痛恨

  心里烧着的火仿佛如何都无法消减,到了吴南邶公司门口,曲珍却又开始退缩。

  拨通他的手机号,响了一声挂断,再拨通,再挂断。

  门禁发出幽幽绿光,里面办公区黑漆漆的,但曲珍知道,她就是知道吴南邶在。

  “吴南邶!”她朝里面喊“出来!”

  拳头狠狠砸向玻璃门“你出来!”

  强大的力量将那毫无章法自残似捶向门的手臂钳制住,曲珍觉得浑身恼怒得颤抖,使劲挣脱了一把,却发现全部都是徒劳。

  吴南邶显得有些懒散,手里拎着一袋便利店里买的食物,缓缓松开她的手按指纹进去。

  曲珍步步跟进“你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再做幼稚的行为。”

  “我记得你跟我‘说你还是个孩子——还很年轻’。”

  他一向这么记仇,尤其是曲珍刻意要拉开彼此距离的话语,他记得格外清晰。

  黑暗中他的声音稳稳的,丝毫听不出任何忏悔或者抱歉的意味,他进了办公室,按亮灯,一瞬间将二人照得体无完肤。

  “香蕉班戟,怕你觉得吃了会发胖,我又买了全麦面包。”

  吴南邶将东西搁在桌子上,整个人显得异常慵懒靠在桌沿上看着她,之后从兜里掏出烟低头拢着火点上。

  “吴南邶……”曲珍极力控制情绪讨好“我是真的真的拿你没有办法,你赢了,你全都赢了,你出尔反尔我没辙,你非要将我的生活全盘毁掉!”

  “我看你现在这样只明白一点,工作在你心里比你老公重要。”

  吴南邶轻笑一声吐出一口烟,伸出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就不问问我还疼不疼。”

  曲珍觉得喉咙里坠着一块秤砣,好半天才颤抖得问“疼吗?”

  “疼。”

  吴南邶假惺惺嘶得一声咧了下嘴“天天疼得我睡不着……”

  他说睡不着的时候眼神不知怎的瞟了一眼曲珍,叫她更加不自在。

  “吴南邶……”

  “我有多久没吻你了?”他突然倾身靠近,呼出的热气撩拨着曲珍皮下的每一寸脉搏,仿佛在哄骗着,委屈得哄骗着“上次是你自己主动的,我没有逼你。”

  曲珍觉得自己没来由得战栗了一下,吴南邶手伸到她大衣里面贴着她内着的衬衫抚摸“还忘了告诉你一点,我是一片沼泽,你陷进来只能自救。”

  突然被拉近又被一掌之力擎着向上,在唇与唇刚要交合之际曲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吴南邶以一种病态的心满意足轻笑出声“这一巴掌,总算是让你打下来了。”

  曲珍微微喘着粗气,迅速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吴南邶仍是要上前,曲珍随手操起桌子上的一样东西砸向他“别过来!”

  啪得一声,是玻璃质地的器物撞击水泥墙面应该发出的声响,曲珍垂目,突然痛苦得蹲下去抱住膝盖。

  是那个相框,相框里插着一张茶花的相片,曲珍在吴南邶的寝室见过,这东西几经周折随吴南邶从西安到了北京,它的意义不同了,而懂得这意义的两个人也不同了。

  吴南邶默默蹲下,捡起碎片扔在垃圾桶里,抽出那张相片生怕按出指纹,轻轻搁置在饮水机水桶的上方。

  “吴南邶,我虚心得、诚恳得请教你,希望我怎么做。”

  曲珍已经哽咽,几乎模糊的视线中吴南邶慢慢伸出手擦拭她的眼泪,一遍遍不厌其烦,仿佛那里淌出的不是泪而是血。

  “离婚吧。”

  “……”

  “跟他离婚,我会把一切做妥善,你继续你的工作,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去跟师傅说,我会安抚好如月,我会跟各自父母讲明白,包括陈杜生的父母、你的父母,所有能够中伤你的话我不会让你听到,所有需要你抬脚迈过去的坎儿我背着你,你不会嫌我穷,不会嫌我是个坏人,因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曲珍几乎狰狞的冷笑,她觉得她身体已经变成一个四四方方空洞的框架,一局迷乱的俄罗斯方块正在她体内慢慢堆积,刚开始还好好的,仔细得计算用心得排兵布阵,但很快始料不及的速度令人措手不及,渐渐放弃渐渐没了耐心任它随意堆砌,直到马上要堵到最顶端。